“哦,就这?”高芳的反应淡淡,一看就是事先知道的样子。
余光明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了?”
“之前听闺女说过一次。”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招婿哪能找到好的?你看看那些入赘的女婿有一个拿得出手吗?就你姐夫那样的一棍子打不出来个屁,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在这类人里边儿都算好的!”
“你竟然也不反对?!”
“我余光明这辈子就算没儿子,我也不要我闺女过得跟你大姐似的!”
余光明气急了,有点口不择言。
高芳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她就是那么一说,或许过几天就改变心意了,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说小悦就说小悦,你扯我姐干什么?”
“你余家高贵了不起,看不上我咱俩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高芳听余悦说过那么一两次,一直以为她是哄她开心的,压根儿没当真。
毕竟小姑娘没喜欢的人之前什么想法都有,她小时候还想过不结婚呢!
此刻听到余光明说的话,话里话外都是瞧不上她大姐一家的样子,让她火气也上来了。
余光明说完也后悔了。
虽然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心里也气这件事整个家里他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
还是从一个外人口中听说的,这让他感觉自己颜面全无。
两人立马重新铺了一床被子,各自裹着各自的被子,背对背谁也不理谁。
余悦没想到父母因为这事又吵了一架。
她掏出祁言买的东西,一个袋子里面是件焦糖色的羽绒服,一看就是外国货。
另一个袋子里面竟然是块儿手表和几本书。
祁言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她需要的东西。
她现在每天跑来跑去,有了手表看时间确实会方便很多,本来她是打算等这个月去了研究院之后在省城买块的。
她脑子里两个小人正在打架。
一个说:我们两个还不是那种关系,收人家东西不好,得还回去!
一个说:人家不是正在追求你吗?他不好好表现,怎么看出他合适不合适?更何况你又不反感,有来有回才有进展。
怀揣着这种复杂的心理,余悦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那些礼物还好好的摆在床边,没有动。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吃饭,发现父母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儿。
余悦看着他们之间互相冷着脸,全程零交流。
高芳对她态度倒是没什么不同,但是余光明看余悦就哪哪都不顺眼了。
她拿筷子,余光明盯着她:“筷子你不会用是不是?没听老人说,筷子握的远到时候嫁的远?”
余悦默默的把筷子捏的短了一点,准备夹菜吃饭。
“会不会好好吃?没听人家说夹起什么菜就是什么菜?挑来挑去像什么样子!”
余悦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还没下筷子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用勺子挖了一勺白糖放进了面汤里,她不吃菜行了吧?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谁家喝个面汤放那么一大勺白糖?糖多贵你不知道?”
高芳的筷子紧了又紧,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
“你不吃滚出去!”
余光明轻轻的哼了一声,低着头端着碗开始呲溜呲溜。
在父母之间这种诡异的气氛里,余悦草草的吃了这顿早饭。
出门的那个瞬间,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的天啊,这个早餐吃的,她是半点没敢吭声。
就怕她喘气声重了,引起注意。
两人突然来一句:我和你妈(爸)离婚了,你跟谁?这种经典问题。
机械厂里秦明亮一大早想要拉着李富民去招呼京都来的几个人,被他疯狂的拒绝。
“我一个搞技术的,你让我去招待人,这不是为难我吗?”
无奈他只好派张培元这个销售科的人跟他一起。
要不是这些人是京都公安的,秦明亮真想甩手不干了。
千盼万盼,终于吃完了早饭把余悦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