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他们看不到同伴的身影。
一百多人全被关在客栈内,这该如何是好?
有胆大急智的,拼命撑起受伤的身体,往望月城方向奔去。
“微微,有人逃了。”系统提示。
陆见微挑眉,“跑了更好。”
她现在手握这么多人质,一个人头就能换好些银钱,不怕人去报信,就怕没人报信。
客栈主楼的灯骤然大亮。
张伯、岳殊、薛关河、燕非藏皆从伙计房里走出,点燃厅堂内的烛台。
薛关河等级低,又无人在旁解释,虽知今晚客栈有异样,但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点亮最后一根蜡烛,吹灭火折子,转身问:“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三人:“……”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张伯主动打开厅门,月华如水,地面轻染霜色,宽阔的院子里,一群黑衣人吐血倒地,整齐排列,围成几个同心圆。
场景之壮观,生平仅见。
薛关河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惊愕瞪大双眼。
傻子也能看出这些黑衣人是想趁夜袭击客栈的恶贼。
他在房间里竟什么也没听到。
悄无声息间击败这么多人,太不可思议了吧!
燕非藏紧随而出,环视院中黑衣人,心中激荡再也抑制不住,仰首朗声道:“今夜有幸见此神迹,晚辈受益终身!”
他再也说不出要切磋的话。
他不配。
岳殊跑出来,跟着薛关河惊叹不止,看着黑衣人的眼睛都放着光。
一群黑衣人仿佛杂耍的猴子,一遍又一遍地供人参观取乐。
他们素日里可是人人尊敬的侠士啊!
二楼也点起灯。
五个住客默契地没有出声,他们只是推开窗,俯视下面排排躺的入侵者,幽幽地吐出一口浊气。
“上使,这也太强了。”矮小灰衣使瞠目结舌,“不知咱们指挥使能否……”
“慎言!”青衣使厉声止住他的话,“莫要妄议指挥使。”
“属下谨记。”
“师妹,客栈到底归属何方势力?”陶杨震惊之后百思不得其解,“我竟从未听过这等一力降百会的事迹。”
魏柳却不在意:“管它属于哪方势力,这对我们来说并非坏事。”
客栈强横,才能保住岳殊张伯的性命。
前院,张伯转身正对主楼,深深鞠躬作揖,哑声道:“请掌柜示下。”
一个包袱从三楼扔下,随之而来的是女子温柔轻缓的声音。
“此乃软筋散,兑水喂他们喝下。”
张伯接过包袱,里头装着十来个药瓶,瓶里皆是软筋散的药粉。
他恭敬俯首:“属下遵命。”
“我去拎几桶水来!”薛关河兴奋地跑去厨房。
岳殊也跑去帮忙。
“掌柜的,院外还有人,该如何处置?”张伯又问。
陆见微道:“一并处理。”
院外的人跑了几个,剩余的没法跑也不想跑,见识过绝顶高人的威力,他们早就丧失了斗志。
而且这个时候跑回去复命也是被责骂的命运。
两百多人全被灌了软筋散,随意丢在墙边,如同被肆意丢弃的垃圾,毫无尊严可言。
这些人都只是探路的小角色,大佬们还待在幕后等候消息。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息间,两百多人全军覆没。
“什么?!全都被扣下了?”
“绝顶高手?呵,办事不力只会找这种无能的借口。”
“二百多人齐齐受伤?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可能,即便是七级武王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