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叫我‘薛兄’,”薛关河不好意思摆摆手,“直接叫我‘关河’就行,我现在就去写信。”
燕非藏:“……”
好像没人问过他的意思?
不消片刻,薛关河拿出信,阿耐和燕非藏便驾着客栈的驴车前往望月城。
——温著之的马车过于豪奢,运粮施粥不方便。
客栈外的探子瞧见有人出来,打听了下,得知是温著之让仆从买粮施粥,便没在意。
温著之江南首富的名号很响亮,他除了寻药,还有个为人熟知的习惯,就是做慈善。
每次听闻某地出了灾情,他都会捐出大笔银钱支援,他还建了不少慈幼堂,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
在普通百姓眼里,他是大善人,在江湖客眼里,他就是钱多了没地儿花。
这次永州地动,若非他身在客栈,忙于宝藏之事,估计早就捐款捐粮了。
如今灾民流落至望月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没有人怀疑。
就算有人想打阿耐的主意,也会因为忌惮燕非藏踟蹰不前。
如此,又过了五日。
阿耐和燕非藏每天都跑一趟望月城,往返间,众人都习惯了。
就在第六日,用过早膳后,众人一如既往地回房练功,温著之忽然提出要一同前往望月城,并邀请金破霄一起。
蓝铃和柴昆迅速意识到不对,于院门前拦下四人。
“温公子,你是不是已经破解了藏宝图?”蓝铃把玩着腕上的铃铛,笑语盈盈,“不妨带奴家一同前去如何?”
柴昆也道:“温贤弟,你坐拥无数家产,想必对财宝并不在意,你想要的无非是宝藏里的灵药,不若我们一同前去,灵药归你,其余财宝咱们再行分配?”
“不要脸!”阿耐直接开怼,“谁是你贤弟?咱们有交情吗?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多大了,哼!”
燕非藏横刀而立,挡在温著之身前,态度很明显。
“柴长老,蓝姑娘,你们这是干什么?”金破霄无语道,“城外流民又变多了,我们只是去帮忙施粥。”
“金少东,柴某也帮你们一起施粥,如何?”柴昆捋须道,“都说做善事能得福报,我也想试试。”
“你这算哪门子善事?米粮是你买的?粥是你熬的?秩序是你维持的?”阿耐吵架就没怕过谁,“我看你们黑风堡的脸皮一个比一个厚,叫什么黑风堡,直接改名没脸堡多好。”
柴昆:“……”
“温公子,反正奴家是跟定你了。”蓝铃娇笑着抛了一个媚眼。
温著之眼睫轻垂,思忖片刻,慢条斯理道:“既如此,二位不妨与温某做个交易。”
“你当真破解了?”柴昆目露惊讶,随后反应过来,“你想做什么交易?”
蓝铃收敛笑意:“温著之,即便你找到宝藏位置,就凭你和金刀商行,又能得到多少?恐怕半路上就会被人暗杀了。你本来就守不住宝藏,还不如乖乖说出来,我可以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找到灵药卖给你。”
温著之调转轮椅,缓缓驶向厅门,抬眸看向柜台后瞧热闹的女子。
“陆掌柜,要不要做笔生意?”
陆见微饶有兴致道:“说说看。”
“我告诉你宝藏的具体位置,以及宝藏内部的机关图,你若寻到灵药,灵药归我,其余财宝都归你,如何?”
这个交易太诱人了,蓝铃和柴昆不用思考就想答应。
为什么这样的生意不与他们做呢!
陆见微单手托腮,发上的步摇坠在鬓边,晃动间反射出金色的光晕,映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侧,眉眼愈发清丽灵动。
“温公子,我对宝藏不感兴趣。”
她是爱财,可有自知之明。
在别人眼里,她实力高绝,背后有强大势力,温著之选择与她交易,是明智之举。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没有师门,孤身一人,就算知道宝藏在哪也不可能去取。
周围群狼环伺,她要真答应了,等待她的只有无休无止的暗杀。
温著之似乎并不意外,又道:“换一笔生意。我打算在客栈长住,你护我周全,依旧是一月一万两。”
之前的一月期限已经结束,他得续约。
陆见微颔首笑道:“好说。”
“温著之,你什么意思?”柴昆皱眉,“你是准备永远躲在客栈里不开口?你不想要灵药了?”
蓝铃也道:“你想跟我们耗?你断定我们没法破解?真是笑话。”
温著之没有理会,吩咐阿耐:“回房。”
他走得干脆,蓝铃和柴昆还没来得及威胁,就只看到通铺紧闭的房门。
最终的赢家只有陆见微——再次赚到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