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俞少侠倒是很别致。
“你想问什么?”
俞渐声对她的态度极为不满,面沉如水:“我在问你,为何不去正堂回话。”
陆见微懒得继续废话。
对付这种趾高气昂的人,打一顿就好了。
她看向燕非藏,笑着道:“武林盟的高手,不想切磋一下?”
燕非藏毫无兴致:“手下败将。”
“燕大侠此言差矣,”阿耐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说不定这位俞少侠又有进步,能用他的剑打败你的刀呢。”
“有道理。”燕非藏上前一步,挡住俞渐声的视线,面无表情道,“请。”
俞渐声从那句“手下败将”就开始变脸,到现在已经青黑青黑,气狠狠地瞪着燕非藏。
“姓燕的,我是奉命来查案的,不是跟你打架的,你莫要得寸进尺!”
“查就查,废话那么多,该问什么问。”燕非藏是武痴,不是傻子。
他平常不说话,不代表不知事。
武林盟的狂妄傲慢不是一天两天了,俞渐声为人本就自大,面对“实力低下”的陆见微,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燕非藏受过陆见微指点之恩,誓要杀杀此人威风。
“燕非藏,你堂堂第一刀客,为何要与嫌疑犯混在一起?”俞渐声色厉内荏,“莫非她是你相好的?”
薛关河火冒三丈:“你才嫌疑犯!”
“太可笑了,武林盟就是这么查案的?”阿耐讥嘲道,“什么都不问,直接扣顶帽子,下一步要干什么?拖去武林盟斩首示众?”
燕非藏神色骤冷,长刀铮然出鞘,寒光映照俞渐声骤缩的瞳孔,六级威势悉数压向后者,直逼得他倒退数步。
“她是我东家,休要胡言!”
俞渐声五级修为,背靠武林盟,在江湖上当惯了大爷,眼下受如此羞辱,心中愈加怨愤。
“燕非藏,你若要袒护她就直说,什么‘东家’,简直可笑至极!”
陆见微柔声道:“为何可笑?”
“你一个没有修为的女人,如何能成为燕非藏的东家?这还不叫荒诞?”
陆见微不由笑出声:“是啊,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寻常百姓,又如何能成为嫌疑犯呢?俞少侠,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每天出门都记得带上。”
“噗。”阿耐被她逗笑,“陆掌柜,你可真风趣。”
薛关河心中畅快,他家掌柜的从来不是能含冤受屈的主。
就是燕大哥第一次去客栈,也被怼得哑口无言。
陆见微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幽幽叹声:“我这般柔弱的女子,承蒙俞少侠看得起。”
俞渐声:“……”
他意识到自己前后矛盾了,方才只是气得口不择言,倒叫她寻到错处。
他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见微,周家寿宴遇害的江湖客是否存在仇敌,盟中正在排查。我们查到,你在进东流城之前,曾在城外云来客栈投宿一夜,并在翌日早晨与东流双侠发生争执,是不是?”
陆见微:“不是。”
“我已问过客栈掌柜,也看过客栈留客记录,你休要狡辩。”
“东流双侠宝药被偷,我只是好心帮助他们寻到小偷和丢失的宝药,这也算争执?”陆见微语调平缓道,“他们还因此重金酬谢于我,你若不信,可去东流城天启钱庄查看记录。赠银五千两。”
“还有这事儿?”阿耐瞪了一眼薛关河,“我怎么没听说过?”
居然还有隐瞒!
薛关河无奈,是掌柜的说不要提当日细节,以防暴露白玉灵芝丹嘛。
“不对啊,”他忽地反应过来,“你若真问过客栈掌柜,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还帮了掌柜,掌柜的不可能污蔑我们。”
俞渐声噎住。
“你抓不到真正与东流双侠有仇的偷药人,便来污蔑我们?”燕非藏冷声道,“果真是废物。”
“燕非藏!”俞渐声脸面受损,怒吼道,“谁知道她与那偷药贼是不是一伙的!否则怎么解释她能用白玉灵芝丹设计偷药贼返回,最后却又放了他?分明是在做戏!”
薛关河:“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俞渐声目光阴鸷,“客栈掌柜说,丹药已经还给东流双侠,你还能拿出第二颗吗?”
薛关河:???
是他耳朵坏了还是此人脑子有疾?
要不然他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