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雍州程家,也是你所为?”
“没错。”
“内力共生之术是否出自泸州书院?”
“不是!”上官鹤恨恨道, “我自己研究出来的, 那群迂腐的老古板还把我赶出书院, 真是愚不可及!”
裴知又回到角落, 显然已经问完了。
上官瑶松了一口气,转向陆见微:“我就说书院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卖泸州书院一个好, 扬声道:“谁不知道上官院长正直磊落, 听说十几年前书院出了一个叛徒, 被书院除名赶出去了, 应该就是这位龟鹤居士吧?”
“没错,肯定是他。”
“钻研这等恶事,书院肯定不会姑息。”
“原来他躲在问仙镇,还跟丧良心的窦亭合谋残害武者,实在是可恶至极!”
“方才裴指挥使问了,程家灭门案是他干的, 葛家灭门案也是他干的,肯定是为了吸取内力,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为什么无人察觉?”
“不对,一般进入龟鹤居的病患和亲友,都会安然无恙地离开, 哪来的害人?”
梁上君嗤笑:“窦亭有句话说得没错, 你们是真蠢。”
“你——”
“难道在场所有人, 在今日之前都没见过这对夫妇和这位女侠?”梁上君环视一众江湖客,“你们的脑子当真一点用都没有?”
“我记起来了!”忽有一人叫道,“三天前我见过他们俩出来,两天前也见过这位……陆前辈出来。”
“好像有点印象。”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陆前辈那日出来,还去胭脂铺买了胭脂。”
问仙镇就这么大,而且有不少来求医的武者,会格外关注神医谷医师。
窦亭就是最受关注的医师之一。
经常有人在附近观望,一旦他离开龟鹤居,就会一拥而上将他围住,请求他为自己亲朋治伤。
能被请进龟鹤居的病患,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幸运儿。
对进出宅子的人,这些武者必定印象深刻。
“不对啊,既然他们已经离开,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了,易容术!”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为子求医的夫妇二人,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早有人伪装成他们的模样出了宅子,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此间主人宰割。
上官鹤与窦亭真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我的孩子——”妇人突然想起来,“我孩子吃了几日窦亭给的药,会不会出事啊?”
立刻有神医谷的医师上前查看,说:“情况还算稳定,没有大碍,只是拖延了痊愈的时间。”
“只是拖延时间?”有人不忿道,“孩子这么小,怕是会拖出毛病吧?说什么医者仁心,我看良心都给狗吃了!”
医师一脸尴尬,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白果却脆声道:“谷里仁善的医师有很多,只是出了一个坏医师,所有医师都没有良心了?剑客中有坏人,刀客中也有坏人,难道全天下的剑客刀客都是坏人?”
道理很简单,但由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说出,难免叫人羞愧汗颜。
迁怒之人不禁垂下脑袋:“是我着相了,诸位医师,对不住。”
他如此诚恳,神医谷医师也不好逮着不放,皆拱了拱手,就此过去。
“陆前辈,此人多年来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武者,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论如何,咱们都得给枉死的人一个公道,不能叫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没错,一定要问出死者名单,公告武林,也好让他们的亲友知悉此事。”
“都过去这么多年,恐怕早就忘了吧?”
陆见微颔首:“诸位说得很有道理,即便上官鹤记不住,宅子里这么多仆役,他们整日监视入宅之人,想必印象深刻,怎么也能问出几个。”
“陆前辈言之有理,那就每个人都拷问一遍。”有人高声道,“算我一个,其余谁来问?”
宅中仆役众多,一个一个拷问极耗工夫,人多力量大,早点问完早点安心。
不少江湖客都出列自荐。
陆见微抬手,嘈杂之声骤歇。
她看向黑衣玄镜使,“上官鹤都已经交待了,他的罪行比窦亭还重,受些惩罚不过分吧?”
裴知:“请便。”
八级内力冲向上官鹤经脉,顺手坏了他的声带,只见他痛苦地张大嘴巴,眼球突出,半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