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著之将玉交还给他,“玉收好,莫要再随意拿出来。”
齐川不明所以,但什么也没问,再次向陆见微拜谢,带着娘亲离开客栈。
“你到底瞧出什么了?”陆见微好奇。
温著之笑道:“若我没记错,那玉出自擎天殿。”
擎天殿。
陆见微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门派,名字取得很霸气,也不怕招惹朝廷忌惮。
她对别的门派不感兴趣,随口回了个“哦”。
温著之依旧耐心解释:“此玉是三代之前的样式,齐家保留至今,一直没有更换,应该是曾被放逐之人的后代。”
“三代之前?”陆见微立刻捕捉到重点,“擎天殿每隔几代就换一批玉牌?那得需要多少钱财?”
“擎天殿坐拥不少矿山,玉石而已,不算什么。”温著之失笑。
陆见微:“……”
这也太有钱了。
她若是能坐拥好几座矿山,是不是就能攒到回家的路费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若是三代以前的样式,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玄镜司也才成立十几年啊。
周围无人,温著之直言:“司里有相关之人。”
“什么人?”
他卖了个关子:“你曾见过。”
陆见微总共没见过几个玄镜使,韩啸风、冯炎等人不像,那就只剩下——
“晏七?”
她与晏七只打过一次交道,但对方管控江州和南州水路的举动,佐证了她乃朝廷之人。
众所周知,玄镜司指挥使为八级武王,副指挥使都是七级,晏七必定是其中一位副指挥使。
温著之一愣,旋即笑开。
“陆掌柜,与你待在一处,我常感沮丧挫败。”
“看来我猜对了。”陆见微挑眉,“晏七的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她姓齐?是擎天殿的人?”
“算是。”
陆见微不得不服:“擎天殿的人都能让你招揽入玄镜司?那些殿主长老们知道吗?”
“放逐之人的后代,已与擎天殿无关。”温著之坦然道,“再多的涉及旁人私事,我不便言说。”
“那就不说。”
两日后,平静的江湖再起波澜。
玄镜司的一份布告惊动天下,尤其是整日与药物为伴的医者,心中的震撼怎么也压不下去,纷纷跑到布告前问个清楚。
各地官府都派出衙差为循声而来的人解说。
“的确是六级医师的医书。”
“官方书铺皆有售卖,任何人都可以购买学习。”
“价钱自去书铺询问。”
除医书消息外,另一个消息则让神医谷颇为头痛。
神医谷内意见各异。
“玄镜司欺人太甚!将窦亭的医书传出去就算了,如今竟还要打其它医书的主意!”
“不对啊,就算玄镜司审问了窦亭,窦亭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医书都背下来。”
“现在说这个有必要吗?窦亭的医书我不管,其余的医书不能放出去。”
“苦主都没出声,玄镜司凭什么?”
袁琼看法不同,说道:“有些医书是窦亭偷来的,还给受害医者的亲属,天经地义。”
当日陆见微搜查窦亭居所时,就已提过此事,只是她人微言轻,做不了神医谷的主。
“袁医师,你到底向着哪一边?”有人不屑道,“江湖上的武者,哪个不是强者为尊,只要武功够高,抢再多东西都无人置喙,咱们可是神医谷,管那些江湖流言做什么?窦亭的遗物就是谷内的财产,凭什么要送出去?”
袁琼气道:“你今日说出这番话,可见毫无医者仁心,他日若你陷入困局,成为旁人刀俎上的鱼肉,便知何为残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皱眉回到芍药居,白果迎上来,关切道:“师父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是谁惹你生气?”
袁琼坐下,望着满院芍药,心中的失望和颓丧怎么也止不住。
“没人惹我生气,我在气我自己。”
白果不解:“为什么要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