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50节(2 / 2)

裙下臣 尔屿 2111 字 6个月前

    梁嬿看到信纸落款时忍不住笑起来。

    “小把戏真多,生怕陛下不知道是你。”梁嬿瘪瘪嘴,道。

    那信纸上的落款——

    长公主府十七

    字迹豪迈,收放自如。

    梁嬿不悦哼一声,“这脾气怎不像他字一样,收放自如。”

    用罢早膳,梁嬿去了趟皇宫,打算将十七献的计策呈给皇弟。

    进宫时辰尚早,少帝还未曾下朝,梁嬿便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见到梁嬿面露笑容,道:“正巧你来了,哀家想起寄放在万佛寺祈福的手串快半年了,是时候将手串请回来了。”

    叹息一声,太后眉间染上一层愁思,“哀家便不出宫折腾了,你寻个时间去万佛寺一趟。那手串是你父皇送给哀家的定情信物,哀家每每看见便想起你父皇来。”

    提到先皇,太后眼里多了几分柔情,也多了几分思念。

    那手串太后一直戴着,就在今年年初,她染了很重的风寒,病了一月有余,又时常梦见和先帝在一起的往事。太后感觉是先帝想她了,便给她托梦。

    万佛寺中有一颗她与先帝亲手种的菩提树,如今已枝繁叶茂,先帝在天上定还记得。于是太后二月底将那手串送去了香火鼎盛的万佛寺供奉。

    梁嬿一口应了下来。

    太后想了想,又道:“罢了,万佛寺山路崎岖,一来一回要三日,再过两日便是七夕,待七夕节后,你再去寺庙把手串请回来罢。”

    梁嬿道:“儿臣知道,万佛寺乃佛门清修之地,儿臣想这一行还是一切从简,莫要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

    “一切依你。”

    太后点头,瞧见今日只是梁嬿一人来,好奇问道:“你府上的十七怎没跟着来,哀家可听说他黏你黏得紧,你们闹别扭了?”

    “没有的事!”梁嬿矢口否认,话一出口才发觉反应过大,又解释道:“是儿臣不许他跟来,他整日跟随儿臣进宫成何体统。”

    太后笑笑,心中猜个七七八八,没揭穿女儿。

    她年轻时和先帝也常闹别扭,也是一样嘴硬不承认。

    现在想起来,她只觉年轻时真好。

    作者有话说:

    划重点:七夕,万佛寺

    第39章

    梁嬿从慈元宫出来往御书房去,却在宫道上遇见摄政王。

    虽然梁嬿满心都是想让皇弟早些除掉威胁他的人,但如今还不是最佳时候,于是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两人互看不顺眼,可却在宫道上演了一幕深情戏码。

    一阵寒暄过后,摄政王又开始往梁嬿心窝子戳刀子,“徽柔常回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这份孝心日月可鉴,但是这孝可不仅仅表现在隔三差五请安上,倘若徽柔能如那些个贵女一样让太后娘娘省心,这才叫真正的有孝心。”

    “孤听说前几日太后娘娘又病了,这便是徽柔这个做女儿的不是了,太后娘娘身子好不容易好转些,可莫要因为你这不懂事的女儿又给气病了,这若是让九泉之下的先帝知道,徽柔夜里难道不害怕吗?”

    梁嬿面色一变,连装都不打算装了,冷眸扫向摄政王,冷声道:“摄政王好手段,竟将手伸到了偌大的皇城中来。”

    太后那日突然气晕,因事关梁嬿,少帝素来不愿听到旁人说梁嬿的不是,不仅将与此事相关的宫女处置了,而且还将消息封锁了,远在宫外的摄政王不可能知道此事,但他当真梁嬿的面说了出来。显然摄政王是知道此事的。

    宫道上的气氛刹那间变得剑拔弩张。

    摄政王皮笑肉不笑,单手握着玉圭,望着梁嬿道:“是孤的人故意在太后面前提起那事。”

    “徽柔先别急着动怒。”摄政王见梁嬿变了脸色,仿佛是预料到一样,笑道:“宫女已被陛下处置,孤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长公主无凭无据,莫不是要顶撞长辈不成?”

    迎着明艳的阳光,梁嬿高昂着头,光影抚平她面上的怒意。她道:“皇叔说笑了,徽柔怎敢顶撞皇叔,徽柔是怕脏了嘴。听闻皇叔前阵子中风,连舌头都捋不直,拿筷子的手都在颤抖,如今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看来已然大病初愈。”

    盈盈一笑,梁嬿道:“不过作为晚辈,侄女多提醒一句,皇叔最近小心些,夜里最好别睡太沉,当心又中风了。这若是再中风,可不单单是手脚嘴角不利索这般简单了。”

    “没错,是侄女送给皇叔的礼物。皇叔喜欢么?”

    女子笑得温婉明媚,可眼底流露出来的神情却像是会要将人千刀万剐一样。

    摄政王蹙眉迟疑一阵,似在思索这话的真实性。

    梁嬿好不容易把尹况的身份藏得严严实实,自是不会让摄政王发现,适才那话也只是她一时气恼,吓唬吓唬他罢了。

    “原来皇叔这么不禁吓,徽柔随口说说皇叔便吓了。”她在摄政王还未起疑前,及时将他的疑虑先消除。

    “徽柔找陛下还有要事,皇叔出宫路上一路小心。”梁嬿笑了笑,领着侍女往御书房去。

    什么要事?

    那定是商议如何除掉她那好皇叔的要紧事。

    这厢,摄政王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宫墙中,眸底的怒气再也藏不住了。

    他中风一事太过突然,他一直将此事掩藏,对外也只是宣称偶感风寒不宜露面。梁嬿又怎会知晓?且他中风前一日在俘虏场与梁嬿有段过节,一时间,他认定此事与梁嬿脱不了干系,但梁嬿又如何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便中风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梁嬿的一番话让他的疑惑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