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三人商议停当,便决定找一艘小船,连夜去姑苏城。这样一来节省时间,二来也避开大路上眼目众多的风险。
谁知待他们到了渡口,才得知今日去姑苏的船只已全数都被雇完了。渡口只剩下一艘孤零零的船,船头蹲着一个船夫,五大三粗的模样,脸色红润得出奇,神情倒算得上温恳。他此时拿着船桨,轻轻地划着江水,显得百无聊赖的样子。寻玉等人上前打听船只,船夫摊了摊手,“明儿姑苏城里有热闹看呢,这里船只早就客满出发了。我这是因为要等个老主顾才没走,刚才还有好几个人出双倍价钱想让我开船呢。”
淇心忙问是有何热闹看,那红脸船夫双目圆睁,眉毛一挑,像是十分惊讶的样子;旋即又拍了自己脑袋说了声,“是了。”淇心三人摸不着头脑,但看这船夫相貌举止,忍不住笑了起来。
船夫看他们笑,自己也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你们是外乡人,怎么会懂得姑苏城事情。”“所以明日姑苏城里到底有何事?您就别卖关子,告诉我们吧。”
“明日嘛,是姑苏城里张员外家嫁女儿。”
淇心很好奇,“一个员外家嫁女儿,怎么就成了整个姑苏城的盛事了?是不是你骗我们。”那红脸船夫脸涨得更红了,他一把丢下手中的桨,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你这个,这个姑娘,怎么胡乱喷人呢?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再说了,今天即使你们想坐我这船上姑苏,我也做不了主啊。”
木叶忙向淇心使眼色,不料她蹙着双眉并未看他。木叶怕她再说会惹恼这船夫,他四下看去只剩下这一艘船,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他抢着说道,“您别见怪,这位姑娘是和您说笑的,不过我们确实也想不通这员外嫁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阵势。您要是不介意,就给我们这几个外乡人讲讲。”
这船夫听得他语气恳切,脸上的红色慢慢退了下去,说道“看你这少年有礼貌,我大饼又刚好有时间,便说与你们听也无妨。”众人方知他原来叫大饼,都觉得这名字合适之极。
只听那船夫说道,“首先,这张员外可不是别人,他是这姑苏城里面顶顶有钱的人。”寻玉忽然问道,“你说的可是风秉绸缎庄的主人?”张大饼搔了搔头,“这张家确实是做绸缎生意的,至少叫什么,我就记不住了。但单单姑苏城里,就有不下十间他们家的店。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你们猜猜,这张员外的女儿要嫁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