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5节(1 / 2)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全因为鼻青脸肿,笑的模样相当丑陋,陆书瑾忍着笑道:“我说到便会做到,当是给刘兄赔不是。”

    刘全思来想去,还是有些顾虑,一时拿不定主意。

    陆书瑾见他这模样,便决定再推一把,她看了看刘全背后的三人,又道:“几位贤兄既是刘兄的好友,便也是我的好友,策论也可一并交予我写。”

    此三人本也不敢惹是生非,迫于刘全的家世威胁才硬着头皮跟来,眼下一听陆书瑾提出要包了他们全部的策论,当即喜出望外,围着刘全左一言右一语劝说起来,直言此乃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刘全愚笨,听了这一通劝言,倒不觉得她是诚心道歉,只觉得她是在萧矜那头吃了瘪,又怕被自己打,屈于他的家世本领,这才服软讨饶,主动为他写策论。如此,他更加得意起来,笑得肿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只字不提方才要揍人的事,跟陆书瑾哥俩好,“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那日后我们的策论就麻烦陆兄弟了。”

    陆书瑾看着面前的猪头脸,勾着唇角,白瓷般的脸染上笑意:“那是自然。”

    第5章

    海舟学府的拜师礼

    隔日,陆书瑾用了午饭后便回了租赁的大院。

    城北长青巷一带有很多这样的租赁大院,其中多是来云城做活谋生的人,大白日基本无人在,几扇小门上都挂着锁,陆书瑾特地看了一眼沛儿的房门,见上面没挂锁,心中还有些奇怪。

    绣坊是没有休沐的,她这个点应当在绣坊做工才是。

    陆书瑾在门口喊了两声沛儿姐,没人回应,她便先开了锁进了自己房屋。

    房中很简陋,只一张床配一对桌椅,还有一个矮柜子,窗子也小小的。

    即便是这样,房间还是显得有些空旷,因为陆书瑾留在这里的东西很少,她先是检查了一下东西确认没有丢失之后,就坐在凳子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歇凉,稍稍缓解了午后的炎热,等待沛儿回来。

    她的房门没挂锁,应当不会离开很久。

    但陆书瑾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不由得又出门看,恰好看到一个妇女背着娃娃蹲在院中洗衣物,她扬声打了声招呼,“苗婶,今日怎么在院中洗衣物呢?”

    大院后头走过一条小巷,有一条小河,岸边打了水井,住在附近的妇女大多都会在小河边上洗,要在院中洗衣还需得将水抬回来,极其麻烦。

    那苗婶回头看见是他,立马笑了起来,“书瑾,不是听说你去海舟学府上学了么?怎么回来了?”

    “今日休沐,便回来拿些东西,顺道看看沛儿姐。”陆书瑾走到院中,又往沛儿的房间门处看了一眼,还是来时的模样。

    苗婶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散了,双眉微蹙拢上一层忧色,压低了声音说道:“沛儿她……昨夜就不曾归来。”

    “那她此前可曾跟你提过要去什么地方吗?”陆书瑾皱起眉询问。

    苗婶摇头,“昨日她只说出去买些东西,让我帮忙瞧下门,自那之后就再没回来。”

    陆书瑾思绪流转间,就往着沛儿的房屋去。

    门没挂锁,她一推便开,房屋的大小与她所住的那间差不离,但平日里用的东西却摆得满满当当。沛儿在这里住了半年之久,小小的房间被她打理得很是整齐,所有东西都在。

    沛儿在云城只有这一处住所,她绝不会什么东西都不带就在外留宿,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或危险的事,以至于她都不能归家。

    陆书瑾走出门,对苗婶道:“沛儿姐一日未归,需得报官。”

    苗婶忙去擦净了手,说道:“我今早就想去报官,但我家那口子说沛儿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才只身一人来云城,怕是哪家的逃奴,被发现了捉回去,才不让我去报官……”

    陆书瑾也未曾过问沛儿究竟是何故来此地,但昔日听她说过自己是死了丈夫才来云城谋生,想必不是逃奴之类,不管如何,她这样无端失踪,报官更为稳妥。

    陆书瑾与苗婶两人前往捕房通报,正碰上捕快外出巡街,在门口等候许久才见到捕快。

    但那几个捕快听了此事之后,只问了沛儿的姓名来处年龄,但这些陆书瑾与苗婶俱是不清楚,也回答不上来。

    捕快便再没有询问其他问题,摆摆手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陆书瑾心中无奈,也暂无其他办法,且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天也快黑了,若再不回海舟学府,只怕要错过宵禁时间。

    与苗婶闲说几句道了别,陆书瑾匆匆赶回学府。

    因白日在外面耽搁了大半时间,她只要熬了大夜写夫子留的课余文章,写完了自己的又帮刘全等人写,烛灯燃尽月上梢头,她才揉着眼睛疲惫地躺上床。

    隔日一早,学府的钟声准时报响,敲了第三下陆书瑾才迟迟醒来,睁着沉重的眼皮起床洗漱,还差点去迟。

    因为没睡好再加上忧虑沛儿的事,陆书瑾一整个上午都显得没精打采,下课后夫子刚出学堂,她就泄了气般趴在桌子上,闭上有些疲惫的双眼暂做休息。

    吴成运将她的反常看在眼里,一脸痛惜,“陆兄,我听闻昨日刘全又带人去寻你了,难道是对你动手了?”

    陆书瑾闭着双眼,听到他的话只懒懒道:“没有。”

    吴成运自然不信,握着拳头恨声道:“这些胸无点墨的混蛋,整日除了欺压旁人别的是半点能耐都无,也只在学府混混日子,他们下手重吗?我那里备了些跌打药,要不拿些给你?”

    陆书瑾听他声音抑扬顿挫,莫名觉得好笑,说道:“多谢吴兄,不过我没有挨揍,那些药用不上。”

    吴成运以为她是为了面子嘴硬,又怕是刘全威胁她不能往外说,痛心道:“陆兄你别怕,若是那刘全还敢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告知夫子,海舟学府管理严格,纵然他有些家世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触犯法规!”

    吴成运虽说是好心,但过于固执,且此事也不太好解释,总不能说是她主动要求给刘全代写策论,于是干脆不解释,转了个话题问道:“你可知道那萧矜在哪个学堂吗?”

    “在丁字堂。”吴成运没想到她突然问起萧矜,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凑过来小声说:“你是打算与萧矜结交?这倒也确实算个主意,若是真能与他称兄道弟,刘全绝不敢动你,可萧矜此人喜怒无常,行事混账……”

    陆书瑾扬起一抹轻笑,摇摇头并不多说。

    吴成运只觉得这个同桌太过高深莫测了,单看她的神色是完全猜不出来她在想什么的,也不喜多说话,来了学堂就闷着头看书,活像个书呆子。这几日什??x?么话都劝过了,陆书瑾始终无动于衷,他只好道:“今日发放了院服,明日学府会举行拜师礼,这是海舟学府一年一次的重要日子,萧矜必不会缺席。”

    这句话对陆书瑾来说才是有用的,她转了转眼眸,起身对吴成运道了声谢,而后直奔食肆吃饭去。

    下午刘全趁学堂人少的时候寻来,陆书瑾便将策论一并交给他,让他再誊抄一遍,刘全粗略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继而欢喜离去。

    下学之后陆书瑾就拿着舍房的木牌前往后勤屋领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