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12节(1 / 2)

“虽不是什么名贵酒,但味道是极好的,”老鸨摇着团扇,“这些姑娘,都是馆里上乘的货色,少爷看看可有瞧上眼的?”

    萧矜压根没往那些姑娘脸上看,而是不紧不慢地摸出一沓银票,往桌上一放,看得周遭众人相当震惊,那老鸨更是恨不得眼珠子瞪出来,死死盯着银票。

    “这是一千两。”萧矜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说道:“一杯酒算作一两银子,你们这馆里的姑娘能喝多少杯,我便赏多少银子。”

    就连一向不大喜形于色的陆书瑾此时也满眼惊异,呆呆地看着萧矜,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大字:

    败家子。

    作者有话说:

    陆书瑾:这么会败家,以后谁跟你过日子谁倒大霉。

    第14章

    书呆子,跟哪个姑娘私会去了

    陆书瑾以前在姨母家的时候,一年到头省吃俭用,也存不了五两银子。逃出来之后更是能省则省,银子都是掰得细碎,一点一点地花,连吃顿好的都舍不得。

    却不曾想萧矜一出手,就轻易拿出了一千两摆在桌子上。

    毫不夸张地说,她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样多的银子。

    这些银钱随便给哪个寻常人家里,都能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拿出来,却只为在销金窟里挥霍取乐。

    陆书瑾看着他满不在乎的神色,头一回真切感受到,这个跟她在同一个学府,同一张桌子上念书的萧矜与她的差距,分明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却又恍若云泥之别。

    老鸨高兴得仿佛癫狂,那扇子也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手抖,摇得飞快,“公子此话可当真?”

    “银票都摆出来了,你还问真假,会不会做生意?”蒋宿在一旁嫌弃道:“难怪你这楼馆破成这样。”

    这种时候,就算是指着鼻子骂老鸨,她也会龇着牙乐,应和道:“是是是,奴家的脑子愚笨。”

    萧矜道:“也是有要求的。其一,酒里不可兑水。其二,凡接客的姑娘皆可来,但不可用外头的姑娘顶替。这两条若是要我发现有违,我便差人砸了你这楼馆。”

    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满口答应,“自然自然,有此等天大的好事,奴家怎敢糊弄贵客?”

    “那就喝吧。”萧矜也笑,墨笔勾勒的眉眼若春风掠过,俊美非凡。

    老鸨转了个身,摆着手小声道:“都给我往死里喝,谁喝得多我重重有赏!”

    姑娘们哪见过这种事,当即兴奋地排起队来,走到桌前挨个倒酒喝。在一桌俊??x?朗少年的注视下,便是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也不免红了脸,举杯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老鸨则忙不迭去喊人,将玉花馆上下能够叫来的女子全都喊上,甚至顾不得招呼别的客人,驱赶了不少人。

    只不过座间并不宽敞,姑娘们只能一批一批地来,这一批喝不下了再撤去,换上下一批。如此一来,这一桌闹出的动静便不小,那些姑娘喝晕了后面容红扑扑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更有一番别的味道,没见过这等花样的人纷纷围在旁边,一同取乐。

    围观的人逐渐增多,桌上的几个少年也玩得开心,都在高一嗓子低一嗓子地起哄,甚至下注猜哪个姑娘能喝得最多。季朔廷拿了纸笔负责记录姑娘喝了多少杯,而萧矜则不吃也不喝,听着其他几人的闲聊偶尔插话两句,大部分时间倒真像是看姑娘喝酒寻乐。

    陆书瑾是桌上的唯一例外,她完全不参与其中,只一直在东张西望,寻找沛儿。

    虽说萧矜行事荒唐,但却给了她极大的便利,有这一出那老鸨必定会将所有女子带来喝酒,但陆书瑾猜不准沛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且时间本就不宽裕,若是等这些姑娘一个个喝成醉鬼,今晚恐怕要错过学府的宵禁。

    陆书瑾不想等了,她悄悄侧目,瞥向一旁的萧矜,见他方才换了个姿势坐,后脑勺正好对着她,正是她偷偷溜走的绝佳时机。

    趁着周围嬉闹与叫喊声正是热闹混乱的时候,陆书瑾悄悄离席,弓着腰溜出了人群。

    整个玉花馆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凑热闹,其他地方倒显得空旷起来,老鸨也忙着招呼人将喝醉的姑娘一个个扛走,又是推搡姑娘上去喝酒,又是喊着伙计抬酒送来,前前后后忙得脚不沾地。陆书瑾便先在一楼大堂转了一圈,而后穿过走道往后院走去。

    “哎,这位大哥,不知茅厕在何处?”陆书瑾随手拦住了一个抬酒的伙计询问。

    伙计忙得满头大汗,着急忙慌地给她指了路,便匆匆离去。

    陆书瑾见他离开后,却往茅厕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先前就发现玉花馆并不大,一楼大堂供客听曲儿取乐,二楼则是一间间挨着的留宿客房,拥挤而简陋,若是玉花馆将那些失踪的女子藏在这里,必定会是在后院,且不可能在茅厕附近。

    后院此时没人,皆听说了前堂来的阔少再散财取乐,所有人就抱着能在少爷面前混一混打赏的心态纷纷跑去凑热闹。

    陆书瑾绕过后厨,果然发现后方还有一大片空旷之地,几间屋舍并着,像是柴房库房之类的。此时已经入夜,那些房屋前方只燃着一盏灯,灯旁摆着桌椅,桌面还放置着酒碗与一些瓜子壳。

    应当是这里没错了。陆书瑾心中明了,这一看就是有人专门在此处把守,但是把守的人这会儿应该是的去了前堂。

    她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人,便快步上前去,压低声音唤道:“沛儿姐,沛儿姐!”

    方喊了几声,其中一个房屋就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是谁在里面敲了一下门。

    她赶忙过去,朝里面确认,“是沛儿姐吗?”

    “是我。”里面果然传来了声音,虽说有些沙哑,但的确是沛儿的声音没错。

    在这一刻,陆书瑾总算重重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痛心,虽然隔着一道门她看不到沛儿的情况,但是还活着终归不算是坏事,但又不知她在这吃人的青楼里是否遭遇了痛苦的事情,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问。

    “书瑾,我就知道你那么聪慧,定然能找来!”沛儿显然也非常激动,几乎像是将脸贴在了门上,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沛儿姐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陆书瑾试着拽了拽门上的锁链,说道:“我找个东西把这锁砸了。”

    “不,先别急。”沛儿的声音很镇定,“我们都被迫签了卖身契,即便是你砸了锁,走不走得出去还难说。且这馆里的东家与长青区的捕头勾结,官娼相护,断不可如此莽撞。”

    陆书瑾心中一凛,暗道难怪之前去捕房询问情况,捕头都是爱答不理的,还说这事她打听不了,原来这玉花馆的人竟然与那些捕快相互勾结,诱拐外地来的女子,逼良为娼。

    她也当即明白沛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心里有了主意,便直接问道:“需要我如何做?”

    时间紧迫,沛儿一句废话也没有,快速说道:“我屋子里头面朝北的柜子后面有个木箱,里面是我所有的存蓄,你拿去找长青巷西头名叫容婆的,她有个女婿结交的好友在城南捕房当差,你且用那些银钱试试能不能活泛一下,将我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