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53节(2 / 2)

    陆书瑾道:“这么说,能坐回来你很高兴?”

    “那当然了!”蒋宿回头去看萧矜,笑嘻嘻道:“我就想跟萧哥在一块!最好是拿米糊糊把我们俩黏起来,到哪都不分离!”

    她也跟着回头,就见萧矜正支着脑袋骂他:“你要是身上有毛病现在就去找医师给你治,别耽搁了病情。”

    蒋宿眨故意冲萧矜挤眉弄眼,“我这是心里的病,相思病,医师治不了,只有萧哥你能治。”

    这一下是把萧矜恶心到了,他拧起眉往后靠了靠,正要说话目光却忽然瞥到陆书瑾身上。她听着两人说话,眼里都是轻微的笑,似觉得颇为有趣。

    萧矜神色稍怔,那些要骂蒋宿的话就没说出口。

    蒋宿得寸进尺,将头往萧矜的肩膀上去蹭,萧矜反应很快一把就抵住他的脑袋,两个人纠缠起来。

    正闹着时,季朔廷踏进了学堂。

    对于丁字堂的早课来说,季朔廷是稀客,他不像萧矜那般随意想来就来,想不来就旷。用他自己的话说呢,他是很守规矩的人,说了不来早课就不会来。

    但是今日却来了,见到陆书瑾和蒋宿坐在前面,他露出个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想明白这肯定是萧矜的主意。

    他顺手扯了一把蒋宿,将人从萧矜的身上拉开,自个坐下来嘲笑:“我先前说什么来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后悔什么?”蒋宿不明所以地问。

    季朔廷没回答,倒是萧矜轻哼一声,说道:“你若是再对着我发疯,你指定后悔,因为我会把你打得鼻青脸肿让你小舅都认不出来你。”

    这招有用,蒋宿顿时就收敛了。

    季朔廷这句话是说给萧矜听的。当初陆书瑾调来丁字堂时,季朔廷是早课结束之后来学堂才知道,当时他看了看陆书瑾的位置,就说了这句话:“让他坐那么远,有你后悔的时候。”

    当时萧矜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今日他进门,就看到陆书瑾独自坐在里头靠墙的位置,前后的人都在嬉笑说话,唯有她自己安安静静看书,虽然来丁字堂也有段时日了,但她仍是格格不入。

    让陆书瑾搬到后面坐,是萧矜一瞬间冒出来的想法,没有旁的心思。

    但季朔廷当初说的话也算应验,他辩解不了,索性装听不见。

    钟声敲响,陆书瑾扭回去看书,蒋宿也安分了。季朔廷往萧矜身边凑了凑,小声问:“你昨晚在舍房没折腾吧?”

    萧矜想起此事就气,睨他一眼,“你怎么把我送舍房了?我不是说了要回萧府的吗?”

    季朔廷摊手,“到了萧府门口,你抱着门口的石狮子死活不肯进去,你哥说的话你都不听,力气跟牛似的,只能给你带来舍房了。”

    他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你对陆书瑾动手了?”

    萧矜摇头说:“我记不清了,但应当是没打,没见他脸上有青肿。”

    “也不一定,说不定打了他没吱声呢,他就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季朔廷压低声音说:“你这喝了酒就爱打人忘事的毛病是真要命,日后别再喝醉了。”

    萧矜自知理亏,没有反驳。

    他昨日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对劲,耳朵里全是热闹的声音,但却无法投入那盛大的节日气氛之中。他不止一次的出神,等回过神来时,才察觉方才脑中又在想陆书瑾那副扮成姑娘的样子。

    萧矜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但从未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心是平静的,不会在像第一眼看到陆书瑾姑娘模样时波澜不断,但就是不知为何,他一遍又一遍的晃神。

    所以昨日才不小心喝得多了些。

    但今日一早,看到陆书瑾又恢复了本来模样,那些奇怪的情绪就消散了,他也觉得自己好笑。

    可能是因为陆书瑾扮成姑娘的样子,太像个姑娘了,才让他有些不适应。

    萧矜抬眸,看向陆书瑾的后脑勺。

    心想,现在他正常了。

    “你今日为何来那么早?”萧矜反问。

    季朔廷来上早课,是很反常的事情。

    果然问起这事,季朔廷的脸色就僵了一下,笑意迅速冷却,说道:“我一夜未眠,躺不住了便起床顺道来上早课。”

    “什么事?”萧矜不经意地问。

    “昨夜回府,收到了我祖父的信。”季朔廷轻叹一声,拧了拧眉头:“不说了,烦。”

    “可有提及朝中情况?”萧矜压低了声音问。

    “略有提及,三皇子前阵去了北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恐怕无缘东宫之位。”季朔廷也低低回道:“四皇子与五皇子尚无功无过,六皇子前阵献策处理了西方蝗灾之事,皇帝龙颜大悦,正是得宠之时。”

    萧矜听后,稍稍敛起眸,也不知在想什么,忽而说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三殿下最有可能得太子之位。”

    季朔廷侧脸看他,疑惑不解,“何以见得?”

    他招手,“附耳过来。”

    两人头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而前面一桌的两人也非常同步,靠在一起细细碎语。

    “哎,陆书瑾。”蒋宿撞了撞她的肩膀,轻声说:“你的策论给我抄一段呗,反正夫子也不会认真看,应该发现不了。”

    陆书瑾朝身边人看了一眼,才歪着声音与他说话:“不成,你不能都抄我的,迟早会被夫子发现,届时还连累了我。”

    “都是亲兄弟,你怎么能用‘连累’这个词呢,不是往我心口上戳刀子吗?”蒋宿气愤道:“且我上回就因为没交策论被夫子拎到门口挨骂,若是这次再不交,夫子定会告知我家中人,那我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你忍心看我遭受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