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宿很失望,去找了季朔廷,几人一同在街上闲逛,就逛来了酒楼门口,听说里面在猜谜招婿,蒋宿岂能不凑这个热闹?立即带着人进去了。
只不过他脑子不够用,猜错了两个灯谜被人冷嘲热讽,他一时恼怒险些动手,只嚷嚷了两声,便被护卫给丢了出来。
蒋宿气得半死,撸起袖子一蹦三尺高,“爷又没有动手打人,凭什么把我扔出来?!我交了银子的为何不让我猜灯谜?!”
他这么一跳,也不知道是踩到了谁的脚,别人还没生气,他倒是先发怒了,气道:“谁啊,不知道往后稍稍,这么没眼色!”
结果回头一看,就见两个身量高大的人,面上皆戴着青面獠牙的妖鬼面具,正低头看他。
蒋宿也不是胆大的人,立即认怂,往后跳了一大步,拉出个安全距离来。
其中一人歪了歪头,咧嘴笑了,“就你,还去猜灯谜?字能认全吗?”
“关你何事!”蒋宿被嘲笑,瞪着眼睛握着拳头,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本来已经摘下面具,想将他喊过来的萧矜此时又默默将面具带上,心说他是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谁知道陆书瑾在这时候出声,“蒋兄。”
蒋宿立即扭头看来,就见陆书瑾摘下了面具,问道:“你在这里作何?”
蒋宿瞧见陆书瑾,那才真是瞧见了救星,立马也不在意自己被嘲笑的事,朝着她奔过来,笑呵呵道:“你怎么在这里啊,真巧!”
他跑到面前,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旁边的萧矜,萧矜就把头撇到另一处,不让他看脸。
但蒋宿绕了个半圈去看,仔细一盯立马就认出来了,“萧哥!是不是你?你不是说今日有事,不能游灯会吗?”
萧矜见自己被认出来,只好摘了面具,说道:“我可没有那样说,我只说今日不能跟你一起游灯会。”
“那你就能跟陆书瑾一起?”他撇嘴,为自己鸣不平,“同样是男子,我哪里比不上他?”
萧矜道:“你自己瞅瞅你哪里比得上她?且你在这里吵闹什么?”
蒋宿挠了挠头,没再计较别的事,只是道:“我与朔廷哥走散了,找他的途中就来了这里,看到有人在里面招婿,所以就好奇去看了一眼。”
“接着你就好奇地交了银子,开始猜灯谜,结果被人丢了出来?”
“那姑娘模样长得好,我想着若是娶回家,我爹估摸着也高兴。”
“你做梦呢,别人招赘,你还想娶回家?”萧矜冷冷地戳破他的幻想,说道:“你现在赶紧烧高香谢谢文曲星平日里懒得搭理你一眼,让你是个??x?胸无点墨的半文盲,否则你现在答出的灯谜指定摞几层被这酒楼的东家拽着当赘婿了,届时你爹还不给你的腿打断?”
蒋宿听得一脸茫然,又说:“但是我交了银子的,若是不猜岂不是浪费了银子?”
“你能猜对几个?”萧矜道。
“那也得试试啊。”
“你给了多少银子?”
“十两。”
萧矜抱着双臂睨他一眼,“你回家什么话都别说,直接跪在门口求你爹饶你一条狗命就行。”
蒋宿的家中并不阔绰,主要是因为他家中的人很多,上上下下养了一大堆,加上蒋宿的爹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廉官,平日里就拿着俸禄养活一大家,是以蒋宿手头上的银子也不多。
没承想他这会儿色迷心窍,拿出十两银子去猜灯谜。
“只要猜对十个,就能将银子拿回来。”蒋宿可怜巴巴地望了陆书瑾一眼。
这是小忙,陆书瑾非常慷慨道:“我帮你。”
萧矜沉默一瞬,而后道:“那先进去看看吧。”
于是蒋宿就欢欢喜喜地左手拉着萧矜,右手拉着陆书瑾进了酒楼之中。
酒楼的大堂是镂空的,二楼的楼梯在上头围了一圈,是以不少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朝下望,也能看到一楼大堂的场景。
桌椅都给撤去,当间临时搭了个圆台,圆台上面摆着几排架子,上面就是挂着密密麻麻的花灯,每个花灯上都有灯谜。
架子旁边坐着一个身着粉衣罗裙的姑娘,面容算不上是十分貌美,只是一双眼睛明亮而大,描了黛眉红唇,扑了细腻的粉,看上去有几分姿色。
蒋宿偷瞄她好几眼,遗憾叹道:“为何是招赘,若是能娶回家就好了。”
萧矜嗤笑一声,实话实说:“就算不是招赘,依你的脑子也是娶不走的。”
蒋宿佯装没听见,走上前道:“我方才交了十两银子,只猜了两道灯谜,应该让我继续猜才是!”
护卫伸手拦了一下,只见上面那姑娘面上带着讽色,开口道:“这位公子,你将灯谜猜错在先,又出了酒楼在后,猜灯谜的资格已经作废。”
蒋宿惊道:“不是你们将我架出去的吗?”
那姑娘将脸扭过去,像是不愿再与他过多纠缠,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就道:“规矩便是规矩,公子莫要作乱,若要再猜,还需再交十两,若是不猜,还请公子安安静静离去。”
语气和和气气,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蒋宿当即拧着眉要发怒,却被陆书瑾一手给拦下来。
她扬声问道:“不知这猜灯谜是何规矩?”
那中年男子道:“十两银子便能猜,猜对三盏灯则得一两,六盏灯则得五两,十盏灯则得十两,十三盏就是十一两,十六盏就是十五两,二十盏就是二十两,不叠加不累计,猜对全得,猜错则作废。若是能够猜中二十一盏,便有了迎娶我家小姐的竞争资格。”
陆书瑾出门没带那么多银子,她回头看了萧矜一眼,萧矜立即会意,摸出一张银票,举起来道:“让她猜。”
酒楼内人很多,渐渐安静下来看戏。
二楼的栏杆处,在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站着身着一黑一白衣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