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104节(1 / 2)

只有一张,上面也没写多少字,他低眸看去,倏尔双眉皱起,抬头问道:“他给你信的时候,说了什么?”

    蒋宿见他神情如此严肃,也不敢怠慢,赶忙道:“就是说能够帮上你的忙,旁的就没了。”

    萧矜将信收起来,立即就站起身,说道:“你回家去,我去找季朔廷。”

    蒋宿也跟着站起来,眼看着他就要走,没忍住喊了一声,“萧哥。”

    萧矜停步转身,扭头看他,“什么事?”

    “你……”蒋宿犹豫了片刻,咬着牙道:“你养不养狗啊?”

    萧矜轻挑了下眉毛,说道:“萧府有狗,你难道忘了?”

    蒋宿一开始的确是忘记了,但经萧矜一提,他又很快想了起来。

    那是一只很威风的狗,通体黑毛,身姿健硕,跑起来威风飒飒,蒋宿先前还被这狗追过,他当时卖了命狂奔,就差那么一点就被这狗咬上屁股了,幸好萧矜出现的及时,一个口哨将狗唤了回去。

    如此凶猛的狗,若是把黑心眼送过去,只怕会被它咬死。

    黑心眼一死……蒋宿想起了梁春堰那张淡漠的脸,就觉得脖子发凉,打了个冷战,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跟着萧矜一同出了春风楼,自个回了家。

    季府还是一如既往地吵闹,萧矜被下人带着前往季朔廷的房中,他还在睡觉。

    季朔廷不习惯早起,这也是他经常旷早课的原因,萧矜挥手退了下人,自己推门而入,来到季朔廷的床榻边上。

    他刚抬手撩开床帐,季朔廷就睁开了双眼,懒洋洋地看他一眼。

    萧矜道:“快起来,有要事。”

    季朔廷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嘟囔一句,“你就不能再晚一个时辰来。”

    “你这府中这么吵,都能睡得着?”萧矜将信扔到床上,自己搬了个椅子坐下,“蒋宿一大早来找我,说吴成运托他转交给我一封信,你看看。”

    季朔廷打了个哈欠做起来,往信上扫了两眼,眉眼沉了沉,说道:“秦兰兰果真是何湛杀的?”

    “不错。”萧矜说道:“因为他知道叶洵杀不了秦兰兰,按照叶芹当日所言,叶洵派人出手的时候被一个戴面具的人阻拦,若不是秦兰兰毒发身亡,千机门必会被山庄赶去救援的护卫发现,从而计划失败。”

    “何家这是也打算与叶家结盟了?”季朔廷继续往下看,然后将信纸扔到边上,开始下床穿衣,“跟咱们查到的所差无几。”

    “何湛的爹就任于翰林院,恐怕是在京城听到了风声,所以才倒戈投靠聂相,而何湛必定是得知了别的消息知道叶洵的计划会失败,所以留了后手。”萧矜说道:“秦兰兰一死,秦望即刻回云城,海城知府前两日也遇害,而他又曾是秦望的门生,叶家和聂相就是奔着秦望去的。”

    海城是运输军饷的必经之地,北疆千万将??x?士就等着这一批补给,一旦军饷在途中出了错,北疆的将士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皇帝先调三皇子去北疆在前,后派出萧云业在后,摆明了是剥夺了三皇子夺嫡争位的机会,又将立大功之任交给六皇子,储君之位属意谁,已然十分明了。

    更有甚者,皇帝或许已经动了杀心,想在六皇子登位之前为他清扫障碍。

    萧矜深知这一趟北疆之征只怕凶多吉少,且北疆环境恶劣,没了后续的补给,将士们未必能熬过这个早春。

    聂丞相竟如此胆大包天,偷梁换柱暗动军饷。

    但何湛的行动带来了京城的动向,至少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他们终于从其中查出了端倪。

    吴成运的这封信其实作用不大,主要还是蒋宿送来得太晚,眼下军饷成了最大的问题,若是叶家已经得手转移走了军饷,那么等待北疆将士的将会是极为凄惨的结局,甚至有可能还没动手打仗就先生生饿死。

    聂相能够换出军饷,可见其朝中势力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他敢做就能确保北疆的消息绝传不到京城。

    “如何?想到办法了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季朔廷已经穿好了衣裳,转头询问萧矜。

    萧矜斜靠在软椅上,用手支着脸,闭着眼睛像是假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用不了多久刘家和齐家被抄的旨意就会传来云城,这两家经商多年富得流油,必定能将军粮的空缺给补上。”

    季朔廷听后笑了一下,“萧小少爷是要当明匪?”

    “明匪当不得,只能当暗匪,不论如何也要补上军饷空缺。”萧矜的眸中染上沉沉郁色。

    这不是十条八条命,而是几万将士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季朔廷站在窗边,束起的长发露出光洁的后脖子,初升的朝阳迎面探入窗子,他偏头,金色的光勾勒出英挺的眉眼,笑容温良而无害,“也确实该给叶家送上一份大礼。”

    萧矜与季朔廷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有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默契,甚至有些话说了一半,另一人就已经懂了剩下的意思。

    劫财一事不能动用萧家或是季家的人,一旦打草惊蛇则必会失败。

    二人先按兵不动,等着京城传来消息。

    这正月十五一过,日子就快了起来,朝着二月奔去。

    二月初便是海舟学府开课的日子,闲了那么多日,陆书瑾终于又能捧着书本重返学府。

    两个月没来舍房,被褥都泛着一股潮意,她先是将东西都拿出来晒了晒,又将其他必要的东西给一一整理,不打算继续住在这里了。

    从那个小宅院走到海舟学府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住在舍房终究有诸多不便,在舍房更为自由清静。

    让宅中的下人将东西全都搬回学府,她站在门外挂锁的时候,正碰上了来舍房的梁春堰。

    “陆兄日后不住此处了?”梁春堰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问她。

    “我在外租了宅院,不住岂非白白浪费银子?所以就暂时不住舍房。”陆书瑾道。

    “看来日后就不能跟陆兄一同去学堂了。”梁春堰的语气像是有些遗憾。

    去年仲冬,陆书瑾调回甲字堂之后,梁春堰的确与她一同去学堂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候的陆书瑾情绪持续低落,且并无结交他人之心,一直与梁春堰保持着距离。

    但梁春堰好像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