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今天本来只是到环球谈一个合作,刚准备离开时却碰上了抹着眼泪跑出来的君砚,他知道君砚是裴斯年的未婚妻,但他也知道裴斯年对君砚不假辞色,因此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君砚的爱慕。
庆幸的是,君砚对此并未拒绝,这让季宸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他叫住君砚,关切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但君砚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季宸心软极了。
他看到君砚旗袍裙摆上沾满了汤渍,模样和平日的从容有礼大相径庭。
不用君砚多说,季宸就知道肯定是裴斯年又做了什么让君砚伤心的事,真不知道裴斯年究竟是练就了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拒绝这样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未婚妻,不过他也要感谢裴斯年才对,否则他哪有机会趁虚而入。
季宸逮住机会就顺杆往上爬,揽住君砚纤瘦的肩膀,温声安慰,“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你的衣服都脏了,要我帮你找身干净的衣服吗?”
不等君砚说什么,裴斯年温润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不劳季总费心,砚砚是我的未婚妻,我会让人准备好干净的衣服。”
话音刚落君砚便被拉离了季宸,被裴斯年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搂在怀里。
怀中一空,季宸缓缓转过身,目光和裴斯年对上,空气中无形地弥漫着硝烟味,“如果是裴少的未婚妻,那裴少还是少让佳人流泪的好,如果是我的话可舍不得。”
面对季宸如此露骨的挑衅,裴斯年却面不改色,依旧带着清润如玉的笑容,搂着君砚的手收紧,“季总见笑了,砚砚只不过是喜欢耍些小孩子脾气,季总对砚砚也不太了解,误会也是正常的。”
“是吗?”季宸眸色微沉,看着裴斯年充满占有欲的动作,本以为两个人只是郎无情妾有意,君砚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然而现在看来裴斯年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无动于衷。
“季总跟我是朋友,只是关心我罢了,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你先上去吧,我自己会回家。”君砚似乎并未看出裴斯年的不悦,开口赶裴斯年走。
“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我送你。”
“裴少这么忙,还是我送君小姐回去吧,反正也顺路,不麻烦。”季宸笑眯眯的插话。
“不用麻烦了,砚砚是我的未婚妻,我送她回家是应该的。”裴斯年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但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宸却没有半点知觉,依然坚持要送君砚回家,最后裴斯年终于冷了脸,沉下声道:“季总,砚砚是我的未婚妻,以后就是我的太太,季总也不想被人误会骚扰有夫之妇吧?”
裴斯年哪里看不出来,季宸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他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送君砚回家!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清者自清嘛,裴少这么紧张该不会是信不过君小姐吧?”季宸也不怕得罪裴斯年,还不咸不淡地阴阳了一句。
君砚虽然作,但季宸毕竟是外人,让季宸插进来对她也没有好处,眼见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她终于开口对季宸客气道:“季总也忙,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今天谢谢你了。”
君砚拒绝了季宸,对裴斯年来说无疑是战争的胜利,他幼稚地瞥了季宸一眼,带着胜利者的轻蔑,季宸被气笑了,故意开口邀约道:“那好吧,下个月我家会在海上举行一场邮轮party,你一定要来。”
君砚还未点头,裴斯年便抢先一步开口,“如果到时候有时间的话一定去,毕竟我爸妈跟叔叔阿姨已经在定我和砚砚正式订婚的日子了,说不定就是这个月,或者下个月呢。”
君砚却没把裴斯年的话当回事,兀自应下了季宸的邀请,“下个月是吗?我会去的。”
季宸掰回一城,无视裴斯年黑沉的脸色,温柔地和君砚道别,这才离开。
等到剩下两人时,裴斯年这才酸溜溜质问“我们都要订婚了,你还答应他参加什么party?你们俩刚刚还抱在一起,我没来是不是都要亲到一块儿了!”
刚才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他终于明白之前看到君砚和别的男人站在一块儿,心里憋闷的感觉原来是嫉妒。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订不订婚也还未可知。”君砚冷冰冰说完,挣脱裴斯年的怀抱,看也不看他,寒着脸往停车场走去,她还没忘记自己在生气。裴斯年想拉住君砚,却被她甩开,有些激动道:“别碰我!”
“刚才陶晶晶跟你说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无耻!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裴斯年了,这么多年是我看错你了!”君砚停下脚步,冷眼看着裴斯年,仿佛对他失望至极。
裴斯年被君砚眼底的寒冰刺伤,君砚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她的目光永远都是温柔的,倾慕的,依恋的,越想裴斯年心中便越憋得慌,“我不管陶晶晶跟你说了什么,都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你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在玩弄我罢了!如果你爱我,就轮不到陶晶晶这样羞辱我!”君砚眼中噙着的泪,欲落不落,哀怨又委屈的目光看得裴斯年心都要碎了。
“她刚才什么都没跟我说,你别再问了。”君砚心灰意冷似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往自己的车走过去,打开车门发动汽车,油门一踩留给裴斯年只有一阵扬尘。
然而看到君砚这种反应,裴斯年也不可能相信刚才陶晶晶什么都没说。
裴斯年一脸阴沉地回到办公室,工区内秘书们本来看到总裁罕见地追出去,还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吃瓜,猜测总裁是不是开窍了居然知道哄人了,这会儿却见总裁沉着脸回来,哪里还不明白,一准儿是没在君小姐那里讨到好。
不过吃瓜归吃瓜,当事人回来了,秘书们便假模假样地开始工作,在这种关头傻子才会撞上枪口去触某人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