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壁继续道,“除此之外,主上应当还认识郭白彻,冯宇西,赵逐亮三人,他们从国子监破格提拔开始,就一直跟着天子,这一趟东巡三人也都在。哦,还有贺之同,暗卫的事陛下真的交给贺之同在操办,从二月到眼下,暗卫司的初步规模是有了。贺之同用暗卫这条线,私下帮陛下做了不少事。这次就是暗卫司的人寻到温漫下落的。”
陈修远点头。
很快到了外阁间,戍守的禁军见了陈壁都拱手,然后让开。
陈壁虽然不是禁军的人。
但陈壁是天子跟前的侍卫,而且天子有口谕,陈壁出入不加阻拦的。
眼下虽然是魏相还有各位大人同天子在一处,但柯度摆手,禁军都没有再揽陈壁和身边低头的陈修远。
屏风后,魏相和顾白城,午作宁,郭维,还有涟卿商议这次鄞州执行,两人没有上前。
涟卿余光瞥到屏风后有人来。
也知晓这个时候入内,又不用通传的人只有陈壁。
但陈壁不会自己来。
她知晓是陈修远。
涟卿没有出声。
“眼下整个泰城都已经戒严,但很麻烦的事,泰城是鄞州的首府,鄞州地界内山头林立,匪患各自为政,鄞州地界的官员只能笼络,但压不住这些地头蛇。这次陛下到泰城,不少人都来了泰城打探,所以戒严就会封锁很多匪首在泰城中。驻军封他们是封不住的,眼下都是禁军,但久了,怕是会有变故。”郭维说起实情。
禁军与驻军不同。
禁军听令于天子,但驻军是与这些匪患相通的。
“有抓到冯志远的党羽吗?”涟卿问起。
“尚未。”郭维直言,“冯府中一半的人自尽了,而另一半的人,上了刑,但确实不知晓,也问不出什么。”
涟卿没出声了。
“之前禁军不是排查过吗?也一直有禁军在冯府,怎么会出这种事?”顾白城问起。
“禁军确实排查过,而且冯府之内也有人禁军一直在驻守。但火药和硝石都是提前藏在花坛土里的,然后借着画匠修正,移到正厅的盆栽中,又是点香的人藏在香炉,都太隐秘了,根本查不出来。”郭维如实说起。
“既然如此,此地不宜久留。”魏相起身,“陛下先对鄞州官吏做必要安抚,然后明日启程离开吧。”
“朕也是这个意思。”涟卿将手中的折子交给郭维,“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京中,朕是怕这次冯志远之流做翁之意不在酒。让沿路的驻军和禁军严加把守,留意各地驻军的动向,告诉兵部,暂缓年终的调任。”
“是!”郭维拱手。
魏相,顾白城和午作宁都纷纷朝天子拱手,然后相继离开。
陈壁和陈修远低头避开目光。
等这些都离开,陈修远入内。
涟卿回头看他,耳后微微红了红,轻声道,“换药了?”
“嗯。”
涟卿没说话了。
陈修远开口,“找到一个人,陛下可要亲自审?”
涟卿看他,“谁?”
陈修远继续道,“冯府的活口,陈淼抓到的。”
涟卿微楞。
陈修远看向陈壁,陈壁会意。
很快,陈壁同陈淼就押了一个中年妇人入内。
对方倔强不肯下跪,陈壁从后踢了膝盖后侧。
对方不得不跪下。
涟卿没见过她,便看向陈修远。
中年妇人口中塞着布条,陈淼伸手扯开。
老妇人看向涟卿,有些愣住,但很快,看清她身上的龙袍。
涟卿端起茶盏,“你在替冯志远做事?”
中年妇人没有应声。
涟卿也没继续问她,而是问起陈壁,“怎么抓到的?”
陈壁如实道,“冯逸云当时说了一句,大伯娘带兄长去了外地没回,这句话实属突兀,陈淼带了人比对去找,找到的。”
中年妇人应当也没料得是冯逸云说出的话。
涟卿看向她,“你应该不是冯逸云的大伯娘吧,他怎么会出卖了你?”
中年妇人没吱声。
涟卿继续道,“既然有人把你送到朕跟前,应该是没想给你活路了,你既然想活,朕可以给你。”
中年妇人呼吸起伏着,似是心中在做激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