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大爷真可笑,温三娘说了骂我,又没说骂你,你争个什么劲儿,不懂得什么叫先来后到吗?”曹秉舟瞬间想被戳到痛脚一样,据理力争起来。
这种感觉又来了,明明是他先和温三娘结识的,结果程亭钰来横插一杠,把她娶回家了。
如今连挨骂都要抢,这回没有五公主作祟,他必须得捍卫自己的权利。
“头儿,有什么问题吗?后面有王府的马车,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温明蕴正愁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后面跑过来一个锦衣卫,急声催促着,算是给她解围了。
果然曹秉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程家的马车里就坐着这俩人,屁事没有。
他也不敢再大做文章,免得再弄巧成拙。
“没事儿,你们先去检查,我说几句话就过去。”曹秉舟挥挥手,把人给打发了。
程亭钰立刻开口提醒他:“曹大人,公事要紧,你应该不会公私不分的吧?”
曹秉舟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吧”你个头,听听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语气,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也不知道温三娘找个病秧子作甚。
“温三娘,我们说好了,这次是我先来的,你要骂也得先骂我,不能让他抢了先。你可是行不改姓做不改名的温三娘,不要被程亭钰这种弱鸡男人主宰!”他急声说了几句,甚至抬手似乎想抓住温明蕴的手。
但是一眼看到夫妻俩牵手的场景,瞬间又缩了回来。
无法用行动告诉她,自己的认真,曹秉舟只好盯着她的眼睛,脸上全是严肃专注的表情,似乎想要她的许诺一样。
温明蕴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地点了头,“好,先骂你。”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之后,曹秉舟才放下车帘,挥手让人放行。
马车平稳地行驶起来,也不再瞧见曹秉舟的身影,但是车内的气氛却并没有好转,甚至还引来程亭钰不满地质问。
“为什么要先骂他?鸡狗相争,要是在没有钱的情况下,你果然更喜欢小狗吗?”
温明蕴皱着眉头,“你认真的?”
“当然,我很在意,鸡不能输给狗。”他立刻点头。
温明蕴的嘴角抽了抽,哪有自己代入鸡这么上头的。
“放心吧,鸡没输给狗,而是输给了钱。”她连忙郑重安抚他。
程亭钰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嘴角轻轻扬起,露出几分笑容,但是听到后半句时,瞬间就垮了下去。
可是他现在没有钱了tat
“很好,我很有钱。曹秉舟那种人,一看就是不喜欢搞钱,只喜欢杀人的,家徒四壁的穷光蛋,背地里还有很多仇人,都等着他哪天断气了放鞭炮庆贺。鸡会一直赢的。”
程亭钰深吸一口气,瞬间就稳住了。
不得不说,见识过风雨的男人,就是稳得住。
哪怕他现在穷得响叮当,他还能说出“我很有钱”这种鬼话,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专注看向她的时候,显得无比真诚。
“嗯嗯,有钱就好。”温明蕴马上糊弄过去。
她根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明明方才说骂曹秉舟是在戏耍他。
主要是因为曹小狗前后变化,实在像极了抖m,越骂他越上赶着。
万万没想到,她的一句玩笑话,却变成了两人的争抢,抖m还会传染的吗?
温明蕴越品越觉得,心情诡异的变好了。
两个男人争相让我骂他们,究竟是玩儿得太花,还是我太优秀?
不用考虑,那必然是后者。
*
夜凉如水,温府里,程晏终于从茅房挪到了客房里,只是他并没能睡在床上,而是坐在恭桶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他注定要与恭桶亲近几日了。
温青立敲门进来了,程晏一对上他的视线,胸口里堆积了无数的怒火,但是却没有第一时间破口大骂,而是急匆匆地提裤子。
他现在这状态也没法穿裤子,况且屋里又没有别人,所以直接放飞自我,哪知道会冒出这么个人来。
“喂,你竟然还敢来!我就知道你们姓温的,没一个好东西……”他激情输出。
温青立连眼皮都没抬,直接将手里的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大半夜的人容易心软,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动帮你了。等以后你惹她生气,撒泼打滚,痛哭流涕都不能求得她原谅时,你就打开这个包袱,里面的东西非常有用。”他边说边摇头叹气。
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每逢夜半三更,他总是容易想起这些破事儿。
程晏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说得什么东西,我一句没听懂,小爷怎么可能有求饶的那一刻!”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十分不信邪。
不过最终还是好奇心作祟,他扯着腰带站起来,走到桌前将包袱解开,就见里面全是女人用的东西。
不止有好几件精致的罗裙,甚至还有胭脂水粉和珠钗环佩。
程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白天那些不美好的记忆重新回来了,时刻敲击着脆弱的神经,让他怄得想死。
至于程国公府,温明蕴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而程亭钰再次爬起来,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