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程将军没了,李运依然在大房效力,只是成了管事,对于管账管事那是一把好手,什么样的滑头没见识过,恰好让他和世子夫人周旋。
世子夫人一见到那文书,瞬间眼睛都红了,当下就伸手想要去抢。
只要把这张纸抢过来撕碎了,那么一切就可以当不存在。
反正如今世子之位是他们二房的,国公府也是他们的,程家的族老们自然也站在这边,都时候没了凭证,资产绝对能昧下来一半。
李管事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视线在她那面纱上扫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分轻蔑。
他们夫人岂是那么好欺负的,之前敬茶时吐过一回血了,世子夫人竟然不长教训,还来第二回 。
这次就没那么客气了。
虽然他不知道温明蕴究竟是用药,还是真的血中带毒,但他可以肯定,世子夫人这脸被毁了,离不开温明蕴的出手。
“你们几个各自核对好东西,按照单子上列出来的,一件一件拿稳了,可别摔到。这些可都是将军大人的东西,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管事一挥手,他身后那些侍卫就鱼贯而入。
这些侍卫显然都是经过训练的,独属于大房,明显比国公府原有的侍卫要训练有素得多。
“你们简直胆大包天,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些小贼都给我扔出去!”世子夫人也是准备齐全。
她把属于国公府的侍卫们,召集了大半过来守门,就是为了抵挡。
两方侍卫瞬间就对抗起来,开启了宝物争夺战。
由于双方实力悬殊,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李管事一马当先进入内院。
“这一对青花宝瓶乃是御赐之物,皇上祝贺将军生辰的,拿走。”
“四喜金蟾蜍,八宝玉净瓶,玉章大师的白梅图……这些都记在册中,端走……”
从进入内院之后,李管事便拿着账册核对,一一念出册子上的物品,几乎刚跨进门槛,能入眼的东西都是大房的。
一长串的名字报出,立刻有下人来搬东西。
侍卫们负责守院子,把那些“绊脚石”全都阻挡在外面,而小厮们负责抬重物,丫鬟们则轻手轻脚收拾古玩摆件。
这些人之前在国公爷的院子,已经走过一遭了,对待这些贵重之物有了不少经验,既不会磕了碰了,动作还十分麻利。
眼见李管事转了一圈之后,屋子里各种宝贝全都被带走,世子夫人只觉得,有把刀在剜她的心。
这些全都是她一件件精挑细选的,还都是心爱之物。
“当初大哥说好了给我们的,程亭钰他凭什么要回去?他是要违背大哥的遗愿吗?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们都给我放下!”
世子夫人气得跳脚,她当下冲出去,直接抢过一对宝瓶。
“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四周都是搬重物的,若是伤了世子夫人可如何是好,快把世子夫人搀扶走!”李管事挑了挑眉,随手指了指两个婆子。
世子夫人是女眷,还是主子,侍卫们自然是不好处理的。
不过婆子们却不用多客气,毕竟都是打着不让她受伤的幌子,那俩婆子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
世子夫人岑氏见她们上前来,当下也不怕,还张嘴骂人,想要把这些贱婢喝退。
不过来人并不怕她,直接去夺她手里的宝瓶。
眼看宝瓶要被夺取,她根本不是对手,岑氏直接甩拖她们,举起宝瓶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我宁愿摔碎了,也不会让程亭钰和温明蕴如意的。二房的人听着,都给我把东西砸了,不要让大房带走任何一样!”
不得不说,岑氏真的心眼儿坏。
她宁愿摔碎了,也不想让大房称心如意。
不过这个小插曲,并没有为难住大房。
李管事只是撩了撩眼皮,那俩婆子立刻架住岑氏,至于二房其他下人们,都被侍卫看管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作乱。
“作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那是侄儿,分明是土匪啊,要逼得他亲二叔和二婶去死啊!”岑氏气得都站不稳了。
她叫骂一直没停过,但是这些下人们,都充耳不闻,一个劲儿埋头搬东西,没人搭理她。
二房里要搬走的东西明显更多,不止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有他们的子子孙孙,屋子里也有不少。
除了后院住的地方,还有前院的书房等等。
说是分家,但是以大房搜刮的状态来看,简直堪比蝗虫过境,但凡册子上有的东西,那是一点都不留。
当然有些人和岑氏一个心思,你不让我用,那我也不让这东西被带走,非常光棍地砸了。
李管事有备而来,直接带着珍宝阁的掌柜而来,但凡被砸了的东西,一一让掌柜的估价,然后搬走那人院中等价的东西当做赔偿。
这么一搞之后,二房就差被掘地三尺了。
温明蕴听着二房的摔摔打打声音,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好不容易遇到这个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她直接去了程晏的院子,就见他拿着一杆红缨枪在耍,不过显然他并不算熟练,平时使惯了刀,如今换成这样长的武器,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他不信邪,依然用力抓在手中来回舞着,并不愿放弃。
温明蕴没有出声,坐在石凳上,边喝茶边观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