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一本正经同她说话的男人闻言不自觉红了耳朵,“不知羞……”
她不满他这样说,“三郎总是这样,穿上衣裳跟不穿衣裳完全是两个人,明明心里想,又说人家不知羞。”
谢珩低头在她昨夜被亲得微微有些红肿的唇上轻咬了一口,喉结滚动,“若是再胡说八道,下次哭也不饶你!”
她嗔他一眼,“那我就不帮你了。”
他心中一动,捉着她的手放在那儿,“宁宁到底几时才肯同我生宝宝?”
其实她年龄还小,便是真要同她圆房,也不能叫她那么早有孕,总得过两年才行,免得伤了身子。
就怕她知晓真相不肯再要他。
思极此,心底又患得患失起来,低下头轻吻她绯红的面颊。
她微微低下粉白的颈,“还有半月便是我十六岁生辰。”
兴许年龄大些久没那么疼了。
她虽然也不晓得他怎么那么喜欢做那种事情,不过若是他真那么想,她忍一忍就过去了,再说,她也想同他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不过……
她勾着他的尾指轻轻,小声同他商量,“三郎可不可以快些结束,若是太疼,我怕忍不了那么久。”每回帮他,他都得折腾小半个时辰,她手腕都要断了 。
不待他作声,又赶紧补充,“只许一次,多了我受不住。”若是他求求她,那她就考虑要不要多允他一次。
绝对不能再多了!
这个妖精!
被她这样直白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心脏简直要从心口跳出来的男人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微微喘息,“许筠宁,我迟早要死在你手里。”
从前他总不理解父亲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子甘愿被人当作笑柄骂,即便是青史留下骂名也在所不惜。现在怀里的少女即便是要他的命,他恐怕心甘情愿奉上。
“怎么就要死在我手里?”一脸无辜的少女清澈如水的眼眸流露出不解,“三郎明明说很舒服。”
话音刚落,眼尾晕出一抹薄红的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眸光幽深,“不许再说了。”言罢,望了一眼外头的天,“我得走了。”
她乖巧应下来,“那我在这里等三郎回家。”
从前期盼的平淡而温暖的日子好似就这样实现。
谢珩与她又温存片刻,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印下一吻,“我会早些回来,必不叫你在家中久等。”言罢,替她掖好被角,放下床帏,这才离开。
桃夭透过影影绰绰的床帏看着身形高大的男人出了屋子,小心替她掩上门,这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眸。
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外头响起敲门声,门随即被人推开。
是采薇进来服侍桃夭洗漱。
采薇上前掀开床帏,只着了绯红兜衣的少女正抱着被褥坐在那儿发呆,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遍布着青紫色的吻痕,又见地上丢了几团揉作一团的帕子,闻着屋子里的气息,脸不自觉热了。
小姐那样喜爱孩子,恐怕很快便能如愿以偿。
待服侍完桃夭洗漱完,采薇正拿了一套绛紫色的衣裙要替她换上,却被她拒绝。
她道:“就那套青色的圆领袍衫吧。”
采薇见她要着男子衣裳,问:“小姐是要出门去吗?”
桃夭道:“我想去东市瞧瞧有没有转让的铺子。若是有合适的,想盘下来开一间香料铺子。”
采薇不解,“小姐又不缺钱,开那个做什么?”
“确实不缺钱,”桃夭解释,“可是三郎如今没什么事情可做,若是有间铺子打理,想来便没那么无聊。怕就怕他从前也是做官的,凡事讲究规矩体统,会觉得经商丢人。”
采薇见她如今心里眼里都是谢珩,笑,“小姐待姑爷真是好。”哪怕姑爷一无所有也从未嫌弃过,反倒一心一意为他打算。
不过像姑爷那样的人物,确实叫人爱到心坎里去。
桃夭却不这么认为,眉眼弯弯,“你只瞧着我待他好,却没瞧见他待我好的时候。” 从前在桃源村时,她病得快要死了,是他昼夜不离地守着她,给她擦身子,喂她吃药,才把她救回来。
如今因为也有他在,她心底不再感到孤独。
不待采薇说话,她又道:“我总觉得两个人在一块生活,谁主动对谁好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都高兴。”
采薇不禁感慨,“谁娶到小姐,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最经不住人夸的少女捂着嘴傻笑,“真的吗?三郎心底也这么想吗?”
采薇一脸肯定,“自然是真的。”言罢赶紧替她梳头。
待梳好头发,换好衣裳,整理得当后,桃夭这才出门去。
莲生娘正在院子里喂鸡,见她穿成这样,问:“要逛街去?”
桃夭“嗯”一声,扫了一眼院子,“阿耶又出去摆摊了?”
莲生娘笑,“他闲不住。”
桃夭也跟着笑,“我觉得阿耶这样挺好的。”
赚不赚钱倒是其次,最主要有个心理寄托。
她又同莲生娘聊了几句后,这才坐上马车朝东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