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见他不反对,捧着一本账册挨着他坐下。
只是她的心思并不在账册上,时不时抬起眼睫望向正认真翻阅奏疏的男人。
谢珩头也未抬,问:“宁宁总这么瞧我做什么?”
桃夭道:“人人都道太子殿下郎艳独绝,我在想长安城内是不是有许多女子喜欢三郎?”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抬起眼睫看向正认真望着自己,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带着探究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宁宁怎么会想起问这个?”她是吃醋了吗?
桃夭道:“就是好奇三郎从前是什么样?”
谢珩道:“宁宁认识我时什么样,我从前便是什么样。”
桃夭想了想他从前的性子,倒是与现在有极大的不同。
谢珩瞥了一眼更漏,见时辰不早,道:“去歇了吧,不必陪我。”
桃夭道:“还不困,再坐一会儿也行的。”
谢珩只好接着处理政务。约过了半个时辰,不想她这么陪自己熬着,搁下手中的朱笔,把手递给她,“咱们歇了吧。”
桃夭这才把手搁进他掌心里,借势起身,同他进了帷幄。
宫内服侍的人熄了蜡烛,只留下几盏铜雁鱼灯。
谢珩将身边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甜香的女子搂进怀里,问:“怎么回了一趟家,好像多了很多心事?嗯?”
“就是听说了一些从前的事情,一时颇为感慨。”
她亲亲他,“累不累?”这几日日夜熬着都瘦了,她看着十分心疼,总想要叫他高兴些。
他将她抱得更紧些,“有宁宁陪着便不觉得累。”有她在,他心底觉得很踏实。
“真不累?”
她柔弱无骨的手贴着他结实微暖的腰身打转,很快将他握在柔软的掌心里,轻咬着他的耳珠,问:“不如今夜我来服侍珩哥哥好不好?”
原本还想早些睡的男人心里躁动,喉结滚动,“宁宁想怎么服侍我?”
她不作声,贴着他温热的身躯滑进被衾里去。
这种事情主动还是头一次,喘息渐重的男人根本经不住她这样勾引。
不知过了多久,眼角洇出一抹薄红,眼神有些迷离的男人伸手去推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神情可怜的女子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有些羞赧的男人把痰盂搁到她面前,又吩咐叫守夜的宫人倒了热茶,服侍着她漱了口,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半晌,他问:“宁宁今日怎么这样好?
“就是想要哄珩哥哥高兴,”她故意亲亲他的唇,本以为他会介意,谁知他又勾着她的唇舌吮吻。
一吻结束,他在她耳边学她,“娘子好香好香的。”
她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
他低低笑出声。
两人说了会儿话,桃夭道:“我二姐姐瞧着不大好,说是想要见一见三郎。过几日归宁,三郎能不能去瞧她一眼?”
谢珩闻言松开怀中女子,借着外头微弱的光,冷冷盯着正望着自己的女子,冷冷道:“宁宁方才那样卖力哄我高兴,就是为了叫我去见别的女子!”
前两日还说最喜欢他了,果然都是骗人的鬼话。
恐怕换成那人,她绝不舍得!
桃夭不曾想他这样大反应,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甩开。
她解释道:“我就是问问三郎,三郎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谢珩已经自床上起来,道:“先睡吧,我去外头看会儿奏疏再睡。”
言罢不待桃夭说话,人已经出了帷幄。
桃夭重新躺了回去,盯着帐顶发呆。
次日一早醒来时,谢珩早已经不在殿中。
采薇服侍她盥洗时,小声道:“殿下今日出门时面色特别不好看。”
桃夭道:“我昨天夜里惹了他不高兴。”
采薇很惊讶。
成婚这段时日,两人说是蜜里调油也不为过,怎么会吵架了呢?
桃夭没有作声。
早饭时谢珩并没有回来,只差了一个小黄门告诉他,说是不过来用早饭了。
桃夭沉默了许久,答了声“知道了”。
她一个人用完早饭后,又叫人拿东宫的账册来看。
快到晌午时谢珩仍是没有回来,桃夭搁下账册,吩咐采薇,“你去叫人瞧瞧殿下可还在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