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凝视着怀里顾盼之间,愈发娇艳的女子,心中一动,将她耳珠上戴着的珍珠耳珰含在口中舔弄了一会儿才松开,看着她红得滴血的耳珠,在她耳边微微喘息,“时辰还早,不如咱们去床榻之上做些江南女子同长安男子爱做的事情,如何?”
她不作声,将他埋进温热结实的胸膛里。
守在外殿的采薇同白芷见状,放下帷幄,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守在外头。
白芷笑道:“原本还以为殿下还要呕几天气,不成想这样快就和好了。”
采薇也跟着笑,“咱们小姐一向会哄人,自然将殿下哄得服服帖帖。”
白芷深以为然,“说的也是,如今瞧着咱们小姐同殿下这样过日子,倒真叫人羡慕。怕就怕以后。若是以后东宫进了新人,恐怕小姐心中不晓得有多难过。”
说起这个,采薇也有些担忧,不过她跟着桃夭的时间长,也学了几分她的豁达,道:“往后的事情谁知晓呢。”
两人约站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里头的人还没有出来。
采薇见天色不早,怕错过去坤宁宫用晚膳的时辰,正要提醒一句,里头传来太子低哑的声音,“进来伺候。”
采薇同白芷这才低头进入帷幄内,对于床榻旁边的地毯上几块揉作一团的帕子见怪不怪,赶紧服侍桃夭起床梳妆。
待两人收拾妥当后便各自乘车朝坤宁宫赶去。
赶到时膳所的人刚好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桃夭同谢珩才进殿内,没想到谢柔嘉也在。
谢柔嘉待她还算是极尊重,向她问了好,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笑容玩味,“嫂嫂同哥哥感情真好。”
谢珩轻咳一声,瞪她一眼,“小小年纪,胡说八道什么!”
听到动静的皇后从内殿出来,问:“怎么了?”
谢柔嘉望着桃夭笑,“哥哥骂我。”
桃夭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皇后的目光目光落在桃夭雪白的脖颈处几点绯红痕迹,再瞧瞧自己春风满面的儿子,想到新婚夫妇之间那点儿事,有些不自在地脸红了,对谢柔嘉道:“你哥哥骂得对!”
言罢转过脸看向已经摆好膳食的饭桌,淡淡道:“用晚膳吧。”
谢柔嘉朝桃夭做了个鬼脸,桃夭忍不住笑了。
殿内的人依次落了坐,除却圣人以外,一家子倒也显得极热闹。
这边,坤宁宫里热闹一片,未央宫内却愁云惨淡。
灯火通明,处处透着奢华的宫殿内此刻却冷冰冰的。
宫内的人噤若寒蝉,而江贵妃则伏在榻上小声饮泣,皇帝则在一旁温柔小意地哄。
可哄了许久,她仍是哭,心中不由地想起今日下午在太极殿时听闻太子妃竟然从东宫私库贴钱去赈灾一事。
儿子如今事事压自己一头也就算了,就连娶的媳妇儿论起德行,也压了自己一头,心底更加不舒服,便也不耐烦起来,道:“是阿昭自己要去凉州,又不是旁人逼着他去!”
江贵妃没想到他竟这样凶自己,从榻上起身,哭道:“若不是阿昭身份受人非议,他又岂会到凉州那样苦寒的地方去!”
皇帝被她这样一吼,自知有亏。正要哄她两句,又听她道:“圣人德行有亏,反倒怪到妾头上来了!”
这些年被天下人指着鼻子骂也就算了,没想到如今竟也被自己心爱的女子指着鼻子骂。
皇帝气得面色发青,拂袖离去。
待出了未央宫,一路怒气冲冲往前走,行至未央宫前,瞧见平日里为了节俭些灯油钱,灯光幽暗的坤宁宫灯火通明,里头还时不时传来说笑声,不由地抬脚进去。
皇帝同皇后这几年连表面的体面都难以为继,这样入夜来访还是头一次,宫人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帝不待通传已经入了殿内,才进去便瞧见自己的儿子女儿以及新妇都在。
约是刚刚用完晚膳,几人正在一边吃茶,一边说起谢柔嘉及笄的事宜,十分热闹。
皇帝心中一暖,上前明知故问,“说什么这么热闹?”
殿内的人没想到皇帝来了,皆都愣住。率先反应过来的桃夭起身忙起身行礼。
赵姑姑见状,赶紧叫人奉茶。
皇帝见新妇倒是十分知礼,颔首,“坐下吧。”言罢也走了进去,看向皇后,想着在一众儿女面前,好歹给自己点面子,请自己坐一坐,吃杯茶。
谁知对方却好似没瞧见他,连站起来迎一迎都不曾,面色登时就不好看了。
谢柔嘉这时搁下手中的茶盏,懒懒道:“儿还有事,就先告退。”言罢,向众人行礼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谢珩这时也道:“儿想起还有政务要处理,下次再来瞧母亲。”言罢牵着桃夭便要走。
皇帝见自己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心中更加憋闷,看向皇后。
皇后低垂眼睫,“恭送陛下。”
皇帝气得转身离了坤宁宫。
待所有人走远,赵姑姑劝皇后,“小姐何必如此?”
皇后扶额,“我如今瞧见他就烦!定是在贱婢受了气,才会过来这里。”
赵姑姑想着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如今儿女都大了,也确实没有维系感情的必要,便不再劝。
皇后想起自己的儿子儿媳,轻咳一声,吩咐赵姑姑,“你去库房内挑些补品送入东宫。”就那个身子骨,怎能经得起折腾。
赵姑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脸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