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褪去,这才瞧见她大腿内侧柔嫩的雪肌磨得通红,服侍她沐浴过后,跪坐在她腿间替她上药。
药才涂抹上伤处,娇娇柔柔的小女子便疼得直掉眼泪。
愈发心疼的谢珩涂抹药的动作更加轻柔。
那药里加了龙脑香止疼,片刻起了药效,冰冰凉凉地,桃夭倒也舒缓不少。
只是伤得有些不是地方,只觉得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引起一阵阵颤粟,不由地咬唇,眼眸湿润得厉害。
他亦察觉出她的异样,不由地抬眸看她,眸光幽深起来。
她恼羞自己如今这般不争气,不肯叫他涂药,眼睫轻颤,“咱们歇了吧。”
他望着满头柔顺的青丝披拂在雪白的肩头,眼尾泻处几分媚意的美人,哑声道:“宁宁这样疼今夜恐怕不大好睡,不如为夫帮娘子止止疼。”说着,将那冰冰凉凉的药涂抹进去。
直到搅弄出一汪春水,他咬着她的耳朵问:“疼止住了吗?”
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的女子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想要帮帮他,却被他阻止。
他亲亲她的额头,“睡吧。”
桃夭乖巧伏在他怀里,小声道:“其实,我已经不怕了。”虽才成婚两个多月,可他处处护着自己,她觉得做太子妃远没有自己想得那样可怕。
前几日阿耶同哥哥还夸赞她,说她这个太子妃做得极好,许家与有荣焉。
她亦好喜欢同他这样过日子。
再加上她如今搬进他宫殿内居住,母亲已是不满,若是一直没有子嗣,恐怕朝臣们也不愿意。
他闻言楞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出声来。
她羞恼,“笑什么?”
他喉结微微滚动,哑声道:“宁宁是在暗示我吗?”
“没有!”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不理他。
他从背后抱着她,轻声道:“宁宁莫要因为母亲的话这样委屈求全,宝宝的事情再等等也是一样的。”便是真的圆房,她年纪始终太小,他亦不想她这样早生宝宝,免得伤了身子。
只要她心里有他,其他的事情便不那么重要。
许久,怀中的女子“嗯”了一声,“睡吧,明日还要朝会。”
翌日一早,桃夭醒来时谢珩已经去太极殿朝会,外头的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殿内来。
她才坐起身,两条腿好似不是自己的,疼得直抽气。
听到动静的采薇同白芷忙进来服侍她起床。两人见她走路都打颤,心疼不已。采薇劝道:“小姐还是莫要学了,多受罪。”
桃夭道:“万事开口难,过些日子就好了。”
两人知晓她的脾气,遂不再劝,服侍她盥洗。
待桃夭盥洗完,谢珩也下了朝会,见她腿仍是疼,又帮着上了一次药。
两人用完早饭后,谢珩如往常一般去明德殿处理政务,桃夭差人召了内侍监来,仔细询问往年公主们操办及笄之礼的旧例。
内侍监事无巨细同她说了一遍,又拿了旧年所需银钱的账册给她看。
她看完以后,倒觉得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见时辰尚早,便决定再去问一问谢柔嘉对自己的及笄礼可有什么想法。
未出阁的公主们皆住在凤阳阁内,谢柔嘉则住在凤阳阁内的含香殿内。
桃夭才进宫苑内,远远便瞧见谢柔嘉正躺在榻上玩投壶。
见她来,她站起身,笑,“外头暑热,嫂嫂怎么来了?”
桃夭一瞧见她笑,就不由自主想到上次她取笑自己的事情。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眼前高贵明艳的少女同那个裴侍从一样,长了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
她定了定心神,问:“我就是来问问公主对于自己的及笄之礼可有什么要求?”
谢柔嘉楞了一下。
母亲那样挑剔的人竟然叫她来为自己操办及笄礼。
她饶有兴趣低打量着眼前只比自己大一岁多,比之初见时更加明艳端方的女子,见她脸颊微微红,忍不住逗她,“我若是提出来,怕是嫂嫂做不到。”
桃夭问:“可是想要什么稀罕物件?”
谢柔嘉眼眸流转,“我想要阿昭回来陪我过生辰。阿昭走了,我觉得长安无趣得很。”
桃夭一听便犯了难。
凉州距离长安何止千里,回来一趟恐怕至少得二十日,她还有半个月便要过生辰,哪里赶得及。
她道:“不若公主提个别的要求,再算阿昭赶得及,现在在军中,岂是随便能够离开。”
“嫂嫂说得也是,”谢柔嘉瞧见她蹙着眉尖抿着唇,一脸为难的模样倒是十分有意思,眼波流转,“可我就只想要阿昭。”
桃夭这下彻底没了主意,总不好真叫谢珩下个旨意将卫昭召回来。
她憋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裴侍从在长安。裴侍从亦是个十分有趣的人,想来公主也不会无聊。”不是说及笄那日圣人要为公主还有裴侍从赐婚吗?
谢柔嘉忍不住笑,“小泽自然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言罢,问桃夭,“在嫂嫂心中,哥哥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