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太能卷了 第37节(1 / 2)

水光一闪,硬挤出来的眼泪掩去了姜娴眼底的心机和算计。

    她大脑飞快运转,把陈情当成了临时脱稿演讲。

    “臣妾自知以蒲柳之身得居贵人位分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在后宫之中尽量低调,免得惹人侧目,可陈妹妹年纪小,难免活泼好动些,方才去一回御花园赏花,碰到郭贵人时,郭贵人问及臣妾在何处,为何不与她同行?陈妹妹和臣妾情同姐妹,却是极懂规矩的,不敢把臣妾的行踪告知郭贵人,郭贵人便称陈妹妹言行无状,和臣妾一样不懂规矩,很是该罚,便让她在御花园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回来时,双腿已经不好了。”

    起承转合,要素齐全。

    七分是真,假的那三分,便是“和臣妾一样不懂规矩”和“已经不好了”。

    给郭贵人借十个狗胆,她也不敢真的这么编排现在的姜娴,顶多指着陈答应指桑骂槐。但她要如何解释?整段话都是真的,只掺了这么一句假,御花园又没有监控可调取,全看皇帝信谁。

    罚跪没这么容易把人罚残废。

    可听着“不好了”就很令人联想蹁跹,再结合陈答应被抬走之前一脸快死了的表情,皇上信她的状况是真的不太妙。

    姜娴的脑海里响起西施的心音:

    【就在这时候,靠在他怀里去,不要他为自己出头。】

    姜娴靠到她的胸膛上,咽下泪意:“臣妾进宫后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陈妹妹的腿……真是没法看了!臣妾好害怕,如今皇上抱着臣妾,臣妾便觉好多了,再没感到委屈。”

    【原本让宫女代言会好些,但你的宫女怕是功力不够炉火纯青,露了马脚反倒不美。】西施补充。

    是啊,白莲花都不用自己开口的。

    听完,皇帝便有些不高兴了。

    事情可真如此?

    他没问出来,而是给了梁遇寅一个眼神,后者无声退场,显然是查证现场去了。

    “娴儿向来懂事,不惹是生非,朕自然是信你的,这其中定是有人故意生事,”皇上接过太监奉上的热茶,亲自送到姜娴手中,看她双手接过,小声谢恩,又小口小口地喝起热茶来,不禁莞尔:“罚跪就把你吓成这样,别人听了不知该说你多娇气,可你练习《无双》的时候,受的苦楚想必远胜罚跪百倍。”

    在高处的舞蹈,又得走过丝绸。

    皇上不知她背地里摔过多少次,摔得多重多疼。

    姜娴将小可怜光环和粉丝滤镜拉满,连泪珠子都快溅出七彩的光芒来了。

    “娴儿快别哭了,哭得朕心疼。”

    “原是能忍住的,一见到皇上,就忍不住了。”

    姜娴眼里噙着泪,情真意切地说道。

    翻译:原本没眼泪的,既然皇上来了,那就肯定要掉眼泪了。

    御前伺候的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都觉得顾贵人特别有办法,话是说得真好听,也是真能舍下脸面来,将弱点全展示在皇上面前。旁的宫妃,总要顾忌一个体面,即使在皇上面前也不愿示弱,或是示弱了,但表达手法比较婉约,直男皇帝没品出来。

    因为他懒得细品。

    而这位顾贵人,她是把自个情绪全揉碎了送到皇上面前,用一种直男也看得懂,简单粗暴的表达手法。

    “臣妾爱哭,皇上可是嫌弃臣妾了?”

    “娴儿快别说傻话了,朕只是怕你哭坏了眼睛,等会让太医把完脉后,还得给你开些养护眼睛的方子。”

    “皇上笑话臣妾。”

    她把头埋在皇上的怀里,借着西施病美人的劲哗哗流泪,不一会儿便打湿了皇上的衣襟。他抬起她的下巴,只看到爱妃一张容色无双的脸哭成了小花猫,竟也美得我见犹怜。

    她穿着薄薄的素纱衣,圆润小巧的肩头在素纱下有种朦胧柔和的美好,美人有心病,比平时多了一分销魂的风情,他不自觉地收紧了对她腰肢的禁锢,端是说不出的受用万分。

    怎么有人能哭得这么漂亮?

    前头才叫着娴儿别哭的皇帝不喊了,他忽然觉得爱妃哭着也挺好的,漂亮不说,让他心口一揪一揪是,是很新鲜的体验,以往后宫里还没哪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番感受。

    在潜邸时,娶妻不为美貌,为的是对方家世带来的助力。

    当然,世家也不敢送来太寒碜的。

    容贵妃就是明艳美人,皇后容色次些,但也是端庄万分的漂亮姑娘,她们有着家世带来的底气,只有姜娴,什么都没有,心里只盛着朕。

    他见识过爱妃坚强的一面,看她仓惶无措地向自己求援时,冲着这反差,爽感便翻了一倍。

    唉,一定是很爱朕,才会如此真情流露吧!

    “朕如何会笑话你,疼爱你都来不及。”

    “那皇上就是在心里怪臣妾耍小性子,娇气又矫情。”

    看姜娴逐渐露出张牙舞爪的娇蛮劲儿来,皇上不厌反喜——苍白的病美人是很动人,可当苍白的脸庞染上由他惯出来的娇纵嫣色,也极为可爱。

    两位太医来到,医术高明些的辛太医自觉留在主殿,剩下那位才到偏殿为陈答应诊治。

    辛太医赶忙上前诊脉,顶着皇帝的死亡视线,他回话是极之小心:“回皇上,顾贵人心悸受惊,才一时气短胸闷,并无大碍,只要远离使其受惊之物,再调养一番即可。”

    “当真没有大碍?”

    皇上皱着眉问。

    这是要医闹的先兆啊!辛太医惴惴不安,回话前瞥见姜娴朝自己极轻微地颔首,便福至心灵:“请皇上放心,顾贵人的身子比常人康健,旁人受了惊兴许得三五天才能回魂儿,顾贵人只用臣开两帖药,每日按时服下,必不会再胸痛发作。”

    姜娴拉了拉皇上的手,糯着声音撒娇:“皇上,辛太医也说臣妾要远离那些吓人的玩意呢!”

    皇上一秒就懂了她这句话的代指,莞尔:“娴儿促狭,如果今日去御花园的不是陈答应而是你,想来掩面痛哭的该是郭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