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何洋?早就跑没影了。
应呈的心落回肚子里,松了神,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坐倒在地上,疼得大口喘气,冷汗甚至浸透了抹得油光发亮的头发,就算这样,他也憋不住气,白着脸怒骂起来:“不要命了是不是!没有支援谁准你一个人去逮人的?何洋是个亡命徒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是不是喊你了?聋了吗?要是没有这个平板你就交代在这了知不知道?”
顾宇哲鬼门关前面一把抓住了返程票,心有余悸,被这么一骂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知……知道了。我这不是……不想让他跑了嘛……”
“少废话!犯人跑了可以再抓,命丢了还能有吗?”
应呈骂完疼得直打滚,顾宇哲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老大你撑住!我给你叫120!”
“叫什么120,先打电话发协查通告,把那小子给我逮回来!”
他只好「哦」了一声,掐断电话又拨给了老张,只见应呈自己颤抖着手,给谢霖打了个电话求救,煞白着嘴唇把手机抖出了筛糠的效果。
12、故友
原本带着俩实习生打算去拜访一下马家退休的老保姆的谢霖一接电话,只好一打方向盘,扭头就赶去城西救人。
正好天也晚了,两个实习生第一天上班,能不加班最好也别加班,索性就等第二天再去,先把两个人送到车站,安排顾宇哲联系分局那边把协查通告先发了,自己则接了应呈,把人送回家。
“我说你这胃病老这样怎么行,这案子结束了去做个胃镜?”
应呈疼得哼哼唧唧,连衬衣都湿透,白得像团刚发酵好的面团,却还能嘴硬:“我应呈,就算是疼死,也不去做胃镜!”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被迫喝下麻痹咽喉的药,难喝得仿佛是在喝一瓶带着恶臭的玻璃碴子,然后又细又长的探头带着摄像从口腔深处一步到胃,嘴边还得放一块接自己流下来的口水的毛巾。
胃镜?
还是让他疼死算了。
谢霖连背带扛的,好不容易把他挪进电梯,气得摇头:“要么看病,要么闭嘴。”
然而应大队长安静不到两秒,又开始嗷嗷直叫唤,他只好赶紧从他西装裤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别嚎了,到了。”
应大队长家父应爱华在隔壁市官拜处长,而家母苏月兰在兰公大主业教书副业写书,赚得盆满钵满,于是给唯一的儿子买了一套大房子,然后搬隔壁市去跟他爹一块过没羞没躁的幸福二人生活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生儿子的时候,没给他点清洁技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