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里正是高峰期,人本来就多,他们这四个大男人往人大堂中央一站,顿时引起了围观造成了拥挤,王余连忙推着他们往外走:“行了,别打扰人家做生意,有事我们回局里说。”
陈强一个转身就把应呈挡住,然后抓住王余的手热情地摇了起来:“这位就是王科吧,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这风尘仆仆的,到了我的地界上只吃碗面我也太过意不去了,我记得应呈家就在附近,走吧,先去应呈家坐坐,歇会。”
王余一把按住他的手:“陈局,官腔我们就免了吧,我让我的人赶您那去借车,就已经给足了面子了,您看看,我连铐都没上呢。”
陈强立刻沉下脸色压低了声:“小子,大家都是警队出身的,这事对应呈未来的前途有多大影响,你自己也清楚,你会害了他!”
应呈今年才二十八岁,以他这个年纪的资历,如果不是立过大功受过表彰,拼过命流过血,是根本不可能当上支队队长的,然而这不翼而飞的三千万巨款,以及王余后续的调查,都可以轻易抹除应呈这些年立下的带血的功勋。
哪怕只是最轻的「失职」,其后果也是应呈的未来所不能承受的代价。
公安行业对从警人员的履历要求苛刻到变态,只要应呈有一丁点过错,无论他曾经立下过何种功劳,都只剩下一个结局——他将永远无法再晋升。
今天这件事,无论结果,都将毁掉应呈的前程。
王余对此,何尝不是一清二楚?正是因此,他才必须赶在其他人面前接受手这个案子,只有他,才能最大限度地保住应呈的未来。
要毁掉应呈这样一个表面上有老爸罩着,实际上血汗功劳无数的愣头小子,何其简单?
而应呈被保护得太好,他在兰城范围内怎么上房揭瓦追猫打狗都没关系,可出了这个兰城,他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
王余看了应呈一眼,拍了拍操心老领导的后背,意味深长:“陈局,瞒是瞒不住的,现在的问题,是上面已经知道了。”
陈强缓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总归还是发生了。
“不行,王科。这小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要查他,我得看着,你把你的人带市局来查,我给你安排食宿包吃包住,没问题。但你要是想把人带你省局去查,那可没门。”
“陈局,您这不是为难人吗?我上您家里审您儿子?皮痒了找抽?”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要是实在不肯松口,也行,大不了我跟着你们跑一趟。万一你们查出来这小子真是监守自盗,我得第一时间揍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