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衫。”
应呈被他这生硬的理由弄得冷笑一声:“撞衫是吧?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件衣服是名牌,黄牛已经炒出天价了?而且你离开的时候监控只拍到你穿白T恤的画面,当时你身上没背包,那这件夹克衫去哪了,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我……”
“穿这件黑色夹克衫的人曾经在你第一次失踪期间监视过我,怎么,那也是你吗?
不可能!那是个女的!而且远距离狙杀胡森和快准狠一枪击毙陈观良的杀手也穿过这件衣服,你难道要说那也是你吗?你有这么好的枪法?”
“那些或许都不是我,但杀赵欣和的人,确实是我。”
他的怒火终于燃成一片喧嚣的火海,什么也无法顾及,拿出了打火机:“那这个呢?你对火焰有恐惧,你的PTSD让你根本无法放火杀人!”
「轰」的一声,江还眼前的世界突然烈火滔天,火舌舔舐的痛觉像蛇一样从四肢的末端盘桓而上,他难以遏制地打了个颤,尖利的惨叫声直扎入耳几乎刺破鼓膜,这种恐惧深入骨髓,以至于他整个人都痛苦地蜷曲起来。
然而应呈的声音总是拥有破除一切魔障的能力,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你看,你根本不可能放火。”
他忽然生出无边的勇气,调动全身力气把自己的双手钉死在桌面一动不动,他看见火焰在他的手背上跳舞,也听见耳边喧嚣着木头噼啪声,剧烈的疼痛让他青筋暴突。
可他没有动。他死死咬住下唇忍得冷汗涔涔,然后「嗤」一下笑开:“我可以克服。应呈,我做得到。我可以……”
应呈的手抖了一下,打火机「咔」一下崩飞了出去。
“我是来自首的,是我杀了赵欣和。应呈,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变态杀人狂,你一定要秉公执法,我还能送你一个功劳。应呈,抓我吧,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不,不是你。我们都清楚不可能是你!”
他再度贴近,受尽了背叛和辜负的眼睛闪烁着某种执着的光,“是他逼你来的,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在哪?”
江还好想伸手碰碰他,他就是火海里那块沉寂的冰川,可以缓解他的一切痛苦。
可他不敢,只能死死把自己的手扣在桌上,忍着烈火焚身的剧痛,冷静地说:“我不知道,我犯病了。等我清醒的时候,就发现我已经杀害了赵欣和,所以我主动自首,坦白从宽,就是这样。”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你看,为了应呈,他真的无所不能。
应呈缓缓站直了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江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上你。你当初不如不为我挡这一刀,我掏心掏肺换不来你一丁点坦诚,我做错了什么要遇到你这么个报应?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里?就为了捅我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