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推测当时的情况非常恐怖,脑浆四溅血肉横飞,这不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承受的画面,很大程度上再次刺激了他。
最后,他花了七个小时的时间,用一个孩子的力量,完成了下安眠药,把人集中到某一间房,锁上房门,找来助燃物,点火的这一系列行动。”
“助燃物?对了!方叔,助燃物是什么?”
“酒精跟汽油。酒精是厨房里涮火锅用的固体酒精,还有一部分是酒。汽油是从车上的油箱里倒出来的,而且福利院本身囤了两箱,再加上那时候福利院用的还是土灶,烧的是木柴。
总之,那孩子为了确保能把所有人和整栋房子一起烧毁,几乎把所有能助燃的东西都堆到一起了。”
“果然……我们后来遇到了好几桩案子,都是同时使用了酒精跟汽油两种助燃剂,敲击后脑和下安眠药两种手法,原来……源头在这里!”
“你是指当年逃走的那个凶手?”
谢霖点头:“我们怀疑他时隔多年后又出来犯案了。”
他妻子又急躁起来,“哎呀。”了一声:“你们当年怎么不把那个凶手也抓住啊?”
“我们也想啊!可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一提到这个凶手就什么都不说了,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刑侦技术非常有限,大火烧成那个样子我们取证确实有困难,再加上经过推断,凶手和目击证人都只是个孩子,而且又是在受了刺激的情况下犯的案,根本不可能对凶手做出任何处罚。”
“所以你们就不管了?就算年纪小,那也是个一把火烧死三十多个人的疯子啊!”
方伟民突然垂下头,良久才说:“死了的人死得再多也是死了,但活着的人就算再少,也是要活下去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谢霖颓下肩膀,呼出一口浊气,“一切都是为了目击的那个孩子的将来考虑。”
“是的,那孩子才八岁,亲眼目睹了那么惨烈的一场大火,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孩子都死了,自己还曾经遭遇性侵,精神和心理都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我们不可能再伤害他,毕竟他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所以很快就结了案,并且以最大的力度封锁了消息,尽量不让这桩惨绝人寰的纵火案影响他的未来。”
他妻子问:“那……那个孩子后来呢?”
“好像是应局牵线,把这孩子交给他一个挺有钱的朋友抚养了,据说还送出国治了半年的精神病。这事毕竟有点私人,所以后来也没人再去追问,不过我想应该过得不错吧。”
这么说来,当年那个目击者果然就是后来的傅璟瑜。那么……逃走的那个凶手,就是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