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放下!”
他紧紧攥起手,没动,就那么站在那里,像一株倔强的青松。
黄志远只能叹了口气:“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你自己心里清楚。放下。”
“不管怎么说,徐帆他都是警察。”
“他是黑警!他不能穿警服走!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他自己不知道吗?他知道!可徐帆……是配得上公安这两个字的人。
“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这么多年来他也是流过血流过汗的,不说别的,就说他的腰伤,也是为了抓捕嫌疑人不是吗?人都已经走了,他爸妈也正在赶来的路上,给他一个风风光光又能怎么样?”
“警服警徽不是能随随便便拿来安慰人的东西,这都是有规章有制度的,徐帆他犯了错就是犯了错,要入档案要通报要批判,是死了以后也得记一辈子的耻辱!警服……不能穿在他身上!”
“徐帆也是立过功破过案子给老百姓讨过公道的人,现在就成耻辱了吗?”
黄志远板着脸,冷声道:“你看我像是高兴的样子吗?”
应呈一怔。
他又木然而冰冷地说:“放下吧,别闹得大家脸上都难看。他的警服警号警徽都是要上缴的。再说了……徐帆要是还在,未必想穿这套警服。拿来,给我。”
应呈突然打开自己的衣柜,把自己随意挂在柜门后面的警服警帽取下来递了过去:“把我的交上去。”
“你又发什么神经?”
他把警号取下来交换了一下:“没发神经,认真的。就说我衣服损坏了需要再领一套,让徐帆……穿他自己的警服走,合身。”
“等一下!”陆薇薇打开自己的柜子取出警帽,把上面的警徽跟徐帆的换了一下,然后以一种如获至宝的神色将警帽护在胸前,小声说,“让我留个念想,反正换了老大的,也不介意多换我这一个。”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黄局!你就交上去吧,徐帆丧礼不能大办,不会有人发现的,他……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走到这条路上,也应该有他的苦衷,至少别让他……寒了父母的心。”
应呈的警服就挂在他手里,他攥成拳头的手都在颤抖:“你能瞒他父母一辈子吗?”
“能。他是独生子,以后,他爸妈就是我爸妈。”
他说完,带着陆薇薇就走,黄志远终究没有再阻拦,看着手里的警服,把褶皱都扯平,好好地叠平整了,这才嘀咕了一句:“混小子,也不知道爱护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