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第35节(1 / 2)

反骨 蝗蝗啊 2361 字 6个月前

说完他看向沈宝用,沈宝用一副肝胆俱裂的样子,薄且手上不由自主地加了力。

    这好像提醒了沈宝用,她回头看向薄且,眼神不再执拗,突现了几分柔软。

    薄且很满意她的变化,但这还不够!

    陈松确定了沈宝用的位置使出了杀手锏。他本该是毒蛊岭岭主的孩子,在试毒用毒一事上在场无人能及,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被发现了他还有最后一招,放毒。

    他给沈宝用的鸯哨有避毒的功效,但现在被太子毁了,只能先把人救出去再行解毒。

    可陈松不知道的是,薄且把他的生平了解了遍,知道他袭承其母擅于用毒,早就作了防范布属。

    就听阿感道:“小心。”

    这句小心之后,薄且给沈宝用嘴中塞了一丸进去。所有暗卫的面前统一出现了如面罩一样的东西,再加上有所准备,纷纷速移到下风口,虽有人中招但不过二三,大部分人都没事。

    阿感守在太子身前,见毒气散了后才撤到一边。

    陈松见他散出去的毒气没起到作用,他趁着阿感不再挡在太子前面,众暗卫还在躲毒之际,朝薄且与沈宝用的方向突袭而去。

    陈松这算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再无机会。是以,阿感还是晚了一步,让他近身到了薄且面前。

    二人以掌相搏,这一掌的威力连沈宝用都感觉到了,有风拂起她的碎发,几息之后才落了回来。

    使出这一掌后,陈松微楞。他知道太子有打仗的经历,绝不可能手无缚鸡之力,刀剑也该是会使的。但他没想到,太子还有深厚的内功,浑圆且正统,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陈松对太子又有了新一层的认识,他习得此等武功,在战场上都没显露过,当真是深藏不露。

    陈松知道他失败了,输在充分了解对手并做出万全准备,且自身可能并不需要暗卫保护之人的手上,陈松没有疑惑没有不服。

    他这一击不成功自然不会再有机会,阿感怎么可能二次失手。他凌厉出手,加上赶过来的其他暗卫,最终擒住了陈松。

    薄且马上道:“把人押入水牢,不得放出,生死听天由命。”

    陈松没有求饶,只对沈宝用说出一句:“不用管我,我命硬着呢。”

    阿感亲自押送陈松,满院子的暗卫随着他一下子消失在了院子里。

    薄且松开了沈宝用,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沈宝用没有一点迟疑地跟了上去。

    她在后面叫着:“殿下,太子殿下,殿下,”

    薄且不理她,像是听不到一样,步子迈得又大又急,沈宝用脚速跟不上,心里一急摔了下去,薄且听到了动静却不为所动,好像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令他停下。

    沈宝用根本顾不得摔的这一下,她不知摔到了哪,也感觉不到疼痛,她眼中只有前面的高大身影,此刻他像山一样不可逾越,攀登不起。

    薄且就这样一路回到了他的院子中,守铭为他开了院门。远远地传来了声音,一开始还听不清,后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沈姑娘在叫他们殿下。

    守铭小心地看了一眼太子,见太子面上并无愠色,太子也没说关门,更没说不让人进来,守铭心领神会,冲守门的小厮摆了摆手。都是近身侍候太子的,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总管的意思。

    守铭跟在太子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沈姑娘已到院门口,毫无阻碍地进了来。他收回视线见太子进了屋,他则守在了外面。

    他能自作主张地放沈宝用进院,却不能让她直接进屋,待沈宝用急匆匆地来到屋门前,守铭上前一步拦住了她:“沈姑娘莫急,稍等片刻,待奴婢去禀报了殿下。”

    守铭的话让沈宝用冷静了一些,此事不是她着急就能马上解决的,薄且摆出这种姿态就是为了让她着急的,她知道她都知道的,但,她还是急啊。

    什么是水牢,她虽没见过但能想象,还有什么一直关着不得出,薄且还说了生死,沈宝用哪还顾得了别的,再说若薄且是成心的,她不正是该急给他看吗,哪怕能浇灭他一丝火气,解恨一分也是好的。

    守铭出来后,笑眯眯道:“姑娘进去吧。”

    “多谢。”沈宝用提步而入。

    薄且盘腿坐在窗前矮榻上,面前榻桌上摆放着一册书。他慢慢地翻着,看上去十分认真。

    沈宝用上前几步,在那矮榻前跪了下来,她抬头看着薄且道:“殿下,自打陈大人当了都尹,以前的好多疑案难案都是他破的,他一心为民办案,他根本不是忤逆之臣。”

    薄且停下翻书的手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满是殷切的光,他漠然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那册书。

    沈宝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所有的光都灭了。她缓缓道:“你要如何才放了他?”

    薄且“啪”地一下把册子合上,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这里的每一息每一时对沈宝用来说都十分煎熬,但在薄且这里却恰恰相反,他终于可能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吐出心中郁气。

    所以,他才不会那么快地给沈宝用答案,他要听她说。说得慢不要紧,说不到重点也不要紧。她不是很能说很硬气吗,句句戳人肺管,有时甚至能给他气到语结。

    这一次薄且倒要看看,她这张不服输的利嘴会怎么说。

    沈宝用在薄且紧盯着她的目光下道:“我从今日起自愿留下,从此在园中做奴做婢,任打任骂,我的都城户籍也交由殿下掌管。”

    薄且眯了眯眼,她可真行啊,在他刚觉舒气的当口,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挑起他的戾气。

    “做奴做婢?沈宝用,你知不知道能侍候我的奴婢都得身家清白,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配吗。”

    薄且越说越气,“收起你的小心思,到如今你还敢愚弄我,你有的难道只是一张都城户籍,做乞丐时你可以说没有明乙县的户籍,被沈家收养后,难道还没有吗。只肯把新户籍交出来,旧的那张只字不提,你私藏起来是想要做什么?你胆子可真不小,真当我傻吗。”

    薄且掐住她的下颌:“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让你见。”

    不容沈宝用再说话,薄且对外喊道:“来人!”

    玺儿走了进来。薄且一指沈宝用:“带她去水牢,让她亲眼看着。”

    沈宝用心里一颤,她有预感自己将会看到什么,但她不能不去,她想要知道陈松的处境。

    玺儿过来把沈宝用搀扶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玺儿觉得沈姑娘怎么这样的轻,好似一阵风过来就能把她吹散了似的。

    路上,沈宝用问玺儿:“你以前去过水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