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第68节(2 / 2)

反骨 蝗蝗啊 2215 字 6个月前

    沈宝用不知道的是,秋静与冬安出了事后,侍候的婢女虽未增加,但这园子里多了一些内侍,都是冯总管亲自挑选派过来的。

    春然与夏清在那之后,侍候得更加小心谨慎,沈宝用不常说话,但若是哪天与她们说话了,她们都要想一想才答话,看得出来的拘束与谨慎。

    所以,沈宝用也不再问什么,除了薄且来拉着她说话,她一天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这日,杨嬷嬷罕见地进了屋来。杨嬷嬷虽说是东宫总管事,但她很少来见沈宝用,也不知今日她来此做什么。

    沈宝用看着她,听杨嬷嬷开口道来:“宫中大喜,初六帝后大婚,于庆禧宫举行大典仪式,今日各宫派喜,这是娘子你的。”

    沈宝用朝盘中望去,除了喜饼喜糖竟然还有银子。她点点头,春然把东西接了过来。

    “杨嬷嬷还有事吗?”

    杨嬷嬷:“宫中规矩,逢大喜,不愁眉苦脸,更不能落泪哭泣,丧气话与不吉利的都不能说,望娘子谨记遵守。”

    沈宝用继续点头:“知道了。”

    “那奴婢退下了。”

    沈宝用以前不爱吃甜的,但自打怀了这一胎,她口味变了,开始嗜甜。但她从来没说过,在东宫,别人送什么饭食她就吃什么。

    此刻看着盘中的喜糖,她伸手拿出一块放到了嘴里,甜味直达到心里去,她暗自感慨,还得说是宫里的东西,连糖都比外面的好吃。

    这天晚上,薄且来了。他最近很忙,已经连着四五日没到东宫来了。

    沈宝用迎驾,这一天因为吃到糖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薄且一进来就看到装着喜物的托盘,勤安殿也有,今日该是哪个宫里都有这个的。

    薄且看着空掉一大块的盘子,问:“这是谁吃的?”

    他问的是春然,春然看了沈宝用一眼正要回话,沈宝用主动道:“是我吃的。”

    薄且回头看向她,问:“好吃吗?”

    沈宝用如实回答:“好吃,比外面的甜。”

    “甜?你觉得它甜?”

    “甜的,陛下若尝了就知道了。”

    薄且笑了一下:“呵,你可真是什么时候,什么东西都吃得下去。”

    听得出来他有嘲讽之意,但沈宝用不知他在嘲什么。

    薄且看着她略呆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生着闷气地问:“这东西是谁拿过来的?”

    沈宝用:“杨嬷嬷。”

    “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知道,杨嬷嬷说了,是给皇上与皇后大婚庆喜用的。”

    薄且盯着她:“知道是哪日吗?”

    沈宝用被问得一楞,杨嬷嬷好像说了来着,但她没注意听,是初几来着?

    薄且看沈宝用思考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记住。她真是无时无刻,方方面面都在提醒他,她不在乎,她一点都不在乎他娶谁。

    心中的闷气挑了盖子,薄且决定不再与她废话,他一把拉住沈宝用,一边往后面的净室走去一边道:“备热水。”

    沈宝用被他攥得手腕疼,勉强倒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净室里好一番折腾,水换了两遍,在薄且还要叫第三遍水时,沈宝用忍不下去了。

    她这么重的身子,每天睡觉要侧躺才能正常呼吸不憋气,此刻净室里热气蒸腾,她本来喘气就十分辛苦,加上一直泡在热水中还要各种跪,她实难再坚持下去。

    薄且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狠过了,自打开始教她弹琴下棋,他人就温和了下来,今日却是不知抽得什么风。

    直到沈宝用求了出来,薄且才有所收敛,但周身戾气不减,他在缭绕的热气中道:“朕承认,人是不知满足的,你若是以后不想在这上面求人,就得好好想想,该在什么地方求朕。”

    不知他具体在说什么,但薄且的意思沈宝用是明白的,他不满足于她现在的温和顺从了。

    她退了一步就得做好退更多步的准备,这些道理她懂,但她已经一退再退,不懂薄且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最早她不反抗他就满意了,后来,她得说他爱听的,她也做到了,那时他不止满意了他还很得意。没过多久,又要教她学东西,开始入侵她的精神世界,她也平静地接受容忍了。

    但现在他说,人是不知满足的,还要让她想,还要逼迫她。

    沈宝用是被薄且抱出净室的,她皱着眉昏昏沉沉地想,他还想要什么?还想从她身上榨出什么来?忽觉好累,不想再想,人就睡了过去。

    薄且把人放到榻上,一看她呼吸的状态就知这是睡过去了。她这副小身板真是太不经折腾了,张璟让郭医女按月测量孕肚,每次看到结果,张璟都频频摇头。

    他还道,终于知道书上记载的怀胎十二个月生产者是何种情况了,母体太瘦自身吸收就不好,再输给胎儿,自是效果不理想。生长缓慢的胎儿不好动,没养好不着急出来,就会拖后发动。晚上个把月也属正常,而记在医书中的,自是极端情况。

    薄且想到这事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一边抬手去给沈宝用抚平眉心,一边自己的眉头皱得死死地。

    暗道:罢了,先不逼她,待她生产后再让她从这东宫搬出去。到那时,她该知道没有他的庇护,她将面临什么。以她的聪明,自是该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该怎么做。哪怕她不是心甘情愿又如何,这长长漫漫的宫中生活,她得永远陪着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填,。满他的身与心。

    薄且这样想着,眉头舒展了开来,而他手下的这个,骨子里就是个犟种,被压制住的一身反骨在睡觉的时候还会冒出来,这眉皱得,竟是抚不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