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发家日常 第78节(2 / 2)

    杨大嫂看她一连串的举动,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杨柳指了指肚子,“大夫交代的,不能久坐久弯腰。”

    杨大嫂闻言立马站了起来,见婆婆跟小姑子诧异又惊喜地看过来,她抿嘴露了笑,“这个月月事没来。

    “娘,恭喜啊,要当奶奶了。”杨柳比她娘还高兴,在她的梦里是没有这个孩子的,“我也要当小姑了。”

    “还没准信。”杨大嫂心里有点发虚。

    “再过大半个月去找大夫看看就知道了。”杨柳很有经验。

    杨母乐呵呵的笑。

    程石从山里回来,见丈母娘眉眼挂笑,不由问:“有啥喜事?娘怎么这么高兴?”

    “看你买田置地又包山,你能干,我替我闺女高兴。”杨母不算认真地敷衍。

    程石很受用这句话,等出了门,他就跟杨柳说:“娘说错了,能干的是你,没你我也不能操持这一摊子。”

    杨柳受用他这话,没抹去她的功劳,但也明白,没有他,她也就徒有想法,到老了也还是空想。

    当晚,程石就在村里找人上山砍树刨根,男的女的都行,半大的孩子也要,必须手脚勤快,放言说一旦他发现有人偷懒,以后再雇工就不再找他。

    “都先过来听我说,安静安静,听我说。”次日清晨,程石在晒场上拿名单点人,“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不能砍不能刨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你们认识的,比如楝树、构树、艾蒿、车前草、菊花、地地菜……还有其他鸡吃的草,这些都不用砍。”他扫过一张张黑黄的脸,无一例外,没一个胖的,“我说的你们也记住了,这些都是能卖钱的草药,田间地头、房前屋后长的都有,等闲下来了,你们也可以挖了晒干卖钱。”

    “楝树和构树也是?我家门前有棵我大腿粗的楝树。”包着蓝布头巾的妇人问。

    “楝树的根、皮、花、叶都能入药,但要如何炮制,日后有需要的可以来问我。”程石看了眼日头,“行了,我也要去镇上了,你们自行上山,注意安全,别一个人走远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有事就找坤叔。”

    “你放心做你的事,山上的活儿就交给我们,指定包你满意。”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大包大揽,程石对他有印象,是杨家一族的人。

    一群人蜂拥进山,程石在他们走后也赶着马车出村。

    他们这些人领程石的好意,进了山就当是在给自家干活,砍的杂树唰掉叶子和细小的枝条,搓了茅草捆作一捆一捆的堆在空地上,土里刨出来的石头也沿着山体走势堆放。后来听坤叔说东西两侧山是打算养鸡鸭的,他们又把水沟里的淤泥和草叶清出来,隔个十来尺挖个坑,等下雨了就能积汪水。傍晚下山的时候两两抬捆树枝,放在程家的柴垛边,也不用特意晒,放个半年一年的就能搬进去当柴烧。

    发工钱的时候,程石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手心手背有树枝和荆棘刺戳的红伤,指腹和指根是洗不掉的青褐色树汁草汁,就连指甲也染了颜色,更别提指甲缝,里面都是黑泥。凭这样的一双手,不用去盯着他就知道没有偷懒的。

    第九十三章

    累了一天, 脚掌心生疼,望着前面数不清的脑袋,后面等发工钱的人拎了下裤腿摊着腿坐地上, 抠撮土无意识地搓手上粘糊的树汁,随口跟左右的人搭句话, 翘着头等人喊自己的名字。

    “周小娘。”

    “哎, 这儿,这儿。”头包蓝色布巾的妇人从地上爬起来,胀疼的脚心猛地踩在地上疼的她嘶嘶两声, 踮着脚尖一颠一颠地挤过去,接过一串沉甸甸的铜板, 她脸上的笑露到最大。

    “脚怎么了?”程石问了句,拿起纸看了眼, 抬头喊:“杨大成。”

    “踩锹挖树根硌脚心,歇一晚就好了。”周小娘攥着一串铜板没走,她站杨柳身边看她给其他人发钱,瞅着空档她扒了下程石, “早上你说楝树的根皮和花叶都是药材, 要怎么炮制来着?”

    周围的人听到她问的, 嘴里都停了话, 一致朝门口看,没走远的人也都拐了回来。

    眼见光线一点点暗淡,程石看了眼手中的名单,又喊了个人的名字,说:“等等, 我先把工钱都给你们了再说旁的事。”

    “行, 你先忙。”周小娘连连点头, 她往后走了两步,坐在墙根下等着。

    有他这句话,领了工钱的人都没走,周围几家听了个大概的,做饭的、喂鸡的、挑水的都放下手里的活儿,拎了板凳坐外面等着。

    等程石把工钱发完,他家门前或站或坐挤了密密麻麻的人,差不多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都领到工钱了吧?有没有漏的?”程石大声问。

    “拿到了,都拿到了,你快说说炮制草药的事。”有人催。

    程石从石碾子上跳下来,提起杨柳手里的钱箱往屋里走,“等一下,我进去拿东西。”

    杨柳看了眼天色,进屋把挂在前堂的灯笼点燃提了出来,等程石拿陈连水给他写的几张纸出来,她在一边给他照明。

    “楝树最有用的是根和皮,应该是刷掉土晒干就能卖,果和叶都是卖鲜的。构树是夏秋采树汁、叶子和果实,入冬采根皮和树皮……”程石换了页纸,发现关于药材炮制,陈连水就潦潦写了几笔,有的甚至都没提。他抬眼扫了下皱着眉头努力往心里记的村民,他听到离得近的几个人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重复他说的话。程石不敢再按自己瞎琢磨的说,他折上纸揣怀里,说:“这样好了,过两天我请个大夫过来,让他在山间地头走一遭,给你们说哪些是药草,以及怎么炮制,他演示一遍你们也能记得清楚些。”

    “这样好,我脑子笨,光是你刚刚说的那几句话我都记不住,什么秋冬、树皮根皮的,睡一觉起来就记岔了。”周小娘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倒是又给你添麻烦了,你是个好人,劳烦你还为村里人操心。”

    “以后你家有事直接去村里招呼一声,我别的不行,但有一身力气,能帮上忙的我绝不说二话。”人群里有男人说。

    “对,搬东西抬东西之类的你别客气,直接出来喊一声,我听到我就过来。”另有人接腔。

    “我家的地就在山根下,以后只要我在地里干活,你家养在山里的东西都有我帮你看着。”

    “我家有块儿地也在西山脚……”

    听着质朴又诚恳的话,程石手心有了汗意,他看了眼杨柳,打断高低不一的话,“你们的话我记下了,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可不客气了。”

    “别客气,乡里乡亲的。”

    “对,都是一个村的。”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劳累了一天,也赶紧回去歇着吧。”杨柳出声,她放下提高的灯笼,朝墙根下看一眼,带着笑说:“砍断的树叉子又硬又利,明天上山能不穿草鞋就别穿草鞋,万一脚心或是脚趾头被树叉子戳个大窟窿,那可耽误赚钱。一百文能买不少布鞋,可别因小失大。”

    “对,可别受伤了,接下来我还要盖房,到时候也要请帮工的。”程石接话。

    等人散了,他们小两口才进屋,灯笼放桌上,还没说到几句话,春婶就来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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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去镇上,程石就问陈连水哪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