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发家日常 第106节(2 / 2)

    “都好,就是忙。”杨柳报喜不报忧,等俩孩子喝完水,领着他们往家走。

    “雷婶,给胡奶娘在前院收拾两个空房间出来。”杨柳回头跟芸姐儿的奶娘说:“我家也有个奶娃娃,怕吵,你带着芸姐儿睡前院,我把席哥儿安排在你隔壁,有事你喊春婶雷婶搭把手。”

    “随您安排。”

    杨柳看了眼四处张望的俩孩子,一手拉一个,“走,我带你们看妹妹,然后领你们去放风筝。”

    这次是程石先到家,早就把孩子抱到手里了,他见杨柳走进后院,学她往日的模样,他抱着孩子让她看,能看能摸就是不能抱。

    席哥儿踮脚往襁褓里看,笑嘻嘻地喊:“妹妹?”

    “哎!”芸姐儿答应。

    杨柳哈哈笑,“都是妹妹,不过咱们小莺是二妹妹。”她拎过板凳坐一旁,看席哥儿和芸姐儿趴在程石的腿上看襁褓里的娃娃,想到她们兄弟姐妹四个,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我是被我姐抱着长大的,现在她的孩子都能逗我的孩子了。”

    “芸姐儿和豆姐儿跟咱们莺姐儿相差不大,以后表姊妹凑一起不缺伴玩。”程石虽然没亲姊妹兄弟,但表兄弟姐妹不少,感情好,无异于亲兄弟,从小就没落过单。

    “风筝。”芸姐儿还惦记着放风筝。

    “我带俩孩子去放风筝,你去不去?”杨柳问。

    程石站起来,喊罗婶给小莺拿顶小帽,“我抱着小莺也去凑热闹。”

    家门口往西的一条路没高树,杨柳在晒场先把风筝抖开,她举着大猫风筝让席哥儿跑,“举起手跑!别把线压下去了。”

    太阳的金光刺的人睁不开眼,来回跑了两趟还出了汗,大猫风筝就飞了一人高,杨柳认输,她虚虚笑着,向程石求助:“他姨父,你去帮你外甥把风筝放起来。”

    “不是不让我插手?”程石把娃交给她,“睁大眼看我怎么给你放起来。”

    大猫和彩蝶相继飞起来,村里挖蚯蚓的孩子看到,他们快速跑过来,跟着席哥儿跑,心眼活的用一竹筒蚯蚓跟芸姐儿换风筝玩,芸姐儿傻傻地笑,拎着竹筒跟着一起跑上跑下。

    “你小时候放过风筝?”杨柳碰了碰程石。

    “你没玩过?”话问出口,程石反应过来,等晌午孩子各回各家了,他拿了风筝出去,“孩她娘,我带你放风筝去。”

    “我也去。”席哥儿从椅子上溜下来。

    “你不去,你要睡觉。”程石利落地关上门,不让跟屁虫出来瞎搅和。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五月的天已经热了, 午饭后大多人都会躺在床上歇歇,这会儿村里很少有人走动,只有村里的大堰塘有梆梆梆的捶衣声。

    程石垂眸把风筝线缠开, 线头递给杨柳,一手捏住风筝的骨架, 说:“我给你拿着, 你在前面跑。”

    上午看了小半天,杨柳已经琢磨出了诀窍,她捏着绳子, 一挣一挣的,见大猫风筝平稳地升至程石头顶, 她慢慢放绳子。

    “跑起来。”程石握着她的手帮忙抖绳子,带她跑了一段路, 等风筝高高飞起,两人慢下步子,慢步走在杂草横生的小路上。

    烈日金光,不远处是青绿的山, 风吹裙摆飘摇, 杨柳眯眼看黄黑交杂的风筝, 晒红了脸淌了汗还喜眯眯的。

    “你小时候玩过什么?”程石回想村里的小孩日常取乐的, 捉迷藏、打陀螺、丢沙包、踢毽子、摔泥巴炮、爬树掏鸟蛋……比他小时候过的还有意思些。

    “年纪小的时候还能踢踢毽子玩玩泥巴,大一点了就跟我姐去打猪草,麦收时捡麦穗,拔花生时捡花生,在红薯都挖起来挑回家了, 我就跟我姐我哥一起拿个小钉耙去翻土找漏掉的小红薯。”杨柳陷入回忆, 现在想起来是挺有意思的, 但当时其实挺苦的。家里的饭菜都是定量的,小孩又饿得快,家里没吃的只能在外寻摸,捡了麦穗烧了吃,捡捧花生能高兴半天,红薯捡回去煮稀饭还能少抓把米。除了缺吃能玩笑说出口,还有不好意思用来闲谈的窘迫,缺衣少穿,遮不住脚踝的裤子,膝盖和屁股后面一层又一层的补丁,羡慕别人的红头花新衣裳,不懂事回家依依不饶的哭闹着要买好看的新衣裳,被手头困窘的娘从地上扯起来打屁股……

    走到西堰边上,鸭群和鹅群飘在水里挤满整个堰,杨柳把风筝线用土压着,她跟程石走到枇杷树下坐着。

    “你去找你姐的时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想起来要把席哥儿和芸姐儿接到咱家来?”程石抬手摘了串枇杷,随口问。

    “我到的时候听我姐说俩孩子在家陪胡大庆,两个不懂事的娃陪个不能动的病人,我想着跟坐大狱似的,就想带孩子回乡下让他们撒撒欢。”杨柳站起来折了两串枇杷,一串递给程石,见他手里有又缩回手,边剥皮边说:“谁知道去了胡家,刚巧碰上胡大庆打芸姐儿。他尿在床上被芸姐儿看着了,她个小孩懂什么,就说了一句爹尿床了,他个砍头的把孩子喊到床边打了一巴掌。我姐整日在铺子里忙,她公爹又不在家,那个家还算什么家,俩孩子没人管也是可怜,以后我们多把他们接过来住。”杨柳把剥好的枇杷喂给他,半是讨好地笑,“咱家不缺地方住,又有人伺候,不会劳烦你,你可不能有意见。”

    程石含过枇杷,趁机咬住她的手指,牙尖磕着肉微微使力,见她蹙眉了才松口。

    “你是狗?”杨柳气恼地把手按他眼前,“都给我咬出牙印了!”

    “活该。”程石嚼着果肉示意她继续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刻薄到连两个孩子都容不下?席哥儿跟芸姐儿虽然跟我没血缘关系,但我担了声姨父,还不至于不高兴孩子过来走亲戚。”

    杨柳赶紧又剥颗枇杷喂他,“是我小人之心,是我想错了。”

    程石重重哼一声,“就你是好人。”

    “你也是好人。”杨柳冲他甜甜的笑,又忙着剥枇杷喂他。

    程石挡开她的手让她自己吃,见有蚂蚁闻着味过来了,他捡了枇杷皮扔堰里。想到胡大庆打芸姐儿的事,暗骂了声畜牲。

    “大姐也不是糊涂的人,当年怎么就嫁给他了,单说那克妻的名声也不能嫁。”程石捏撮土刮蹭掉手上的果肉,疑惑道:“你爹娘当初就没意见?”

    “爹娘当年也不同意,奈何我姐吃了秤砣铁了心,吵着要嫁,说她跟胡大庆八字极合,不会有事。”杨絮嫁人时,杨柳才十来岁,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现在却是明白了,她姐是受够了苦日子,不想再过苦日子,也不想孩子再重复她的路,所以拼了一把。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程石摇头,见杨柳侧目瞅着他,他不由失笑,“我不是馅饼,顶多算是做馅饼的面团。”

    林中一声鹅叫,随后响起一声口哨,程石跟杨柳侧头看过去,从树空子里看到赵勾子拎着竹篮过来,篮子里的碗碟随着他走动叮当响。

    “小柳姐,石哥,你们已经吃完饭了?”

    “嗯,今天你洗碗?”杨柳问。

    “该我爹洗碗,但他耍赖不动,只能我替他洗喽。”赵勾子推开厨房门,见锅里有热水,他乒乒乓乓一阵甩着手出来,拿起靠在墙上的竹竿去赶鸟。

    “走了,我们也回去。”程石站起来,一手带起杨柳,指着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的风筝问:“勾子,你放不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