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行。
陆守俨动作很轻,生怕伤到她,温柔到小心翼翼。
不过初挽却并不满足,她咬着唇,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怎么,你是不行吗?”
陆守俨俯首,深深地望着她。
没有男人能接受女人这样的质疑,特别是当他们的身体某一处镶嵌在一起的时候。
偏偏她仰着下巴,略有些挑衅地用湿润的眼睛望着他。
他眸色深敛,绷紧了下腹,之后骤然失控,动作发了狠,狂澜怒涛,肆意到不可收拾。
初挽仰望着上方的男人,无法理解,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动作如此肆狂发狠,面上情绪却丝毫不显。
房间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她徒劳地伸手,想靠近他,却被他的动作抖得厉害。
她便不去看了。
其实不需要在意这些,她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凶狠发狂,带着她席卷了一个陌生的领域,让她去忘记眼下所有的一切。
她很需要这种淋漓尽致的狂乱。
窗外飘来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劈柴被烧过后的味道,陆守俨有些失了控。
当一切结束后,陆守俨将塑料套子扔到了一旁垃圾桶中,他看到上面沾染了红色。
他动作略顿了下,看向依然瘫躺在床上的初挽。
她纤薄的背紧贴着床单,瘦弱无力,像是一尾离开水的鱼。
他便上前抱起她来,她背部湿滑,都是汗,两个人的肌肤和汗水全都黏在一起。
他低头,缱绻地吻她,在她耳边说:“我去烧点水,给你洗洗?”
初挽有些艰难地摇头:“不用了,你先去吉普车上等我,可以吗?我还有点事要办。”
陆守俨不放心:“你要做什么,我陪着你。”
初挽:“我想自己和太爷爷告别一下,你先出去吧,我等会就过去,然后你带我去机关大院,我们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落入陆守俨耳中,他眸色转深。
他点头:“好,那我等你,你快一点。”
初挽抿唇,给了陆守俨一个安抚的笑:“嗯。”
陆守俨看着初挽,她有些疲惫,眼尾残留着泪痕,额头上隐隐泛着细密的汗湿。
他专注地看了她十几秒,才穿好衬衫,扣上袖子,起身离开。
离开前,他细心地关上了门。
走出院子后,外面天有些阴,刮着的风里好像都透着一丝湿润的凉意。
他走到了吉普车旁,摸了摸,找出一根烟来,点燃了。
他平时并没有抽烟的瘾,进了单位后,遇到一些应酬场合,还是会随身带着。
现在,他觉得自己需要抽一根。
空气湿凉,他站在柿子树下,拿出火柴,在阴云蒙蒙中点燃了一根烟,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之后缓缓地吸了一口。
他将身体微靠在柿子树干上,眼帘垂下来,一口烟自唇中悠悠溢出。
他还在回想着刚才屋中的情景。
她皮肤很白,白得晃眼,但是生得纤弱,肩膀窄,腰也细,细得仿佛一用力就会断掉。
他看到她仰着潮红的小脸,眼中是一片氤氲的水汽,像是痛苦得要哭了,却没有哭出声,甚至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唇。
这样的她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会想把她撕碎吞噬下去。
明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她一定正沉浸在悲哀中,她只是需要发泄,而自己不应该和她这样胡闹,但他还是没把控住,被她几句言语引得失控。
陆守俨想起结束后,他看到的那些血丝,他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她了。
这让他的心钝钝地疼着,不光是自责,还有不堪的羞愧,以及说不出的罪恶感。
她在这世上并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一个太爷爷,她的太爷爷前几天才下葬,他就迫不及待地在老房中放纵自己的欲望,和她肆无忌惮,甚至恣意到把她伤了。
明明她现在还小,而且经历了这么一场丧亲之痛,这是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陆守俨艰难地舔了舔干涩的唇,微合上眼睛。
谁知道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陆守俨陡然,却见到,就在初挽家里的方向,有浓烟冒出。
一时竟是血液骤凉,他僵了半秒,便陡然迈腿,疯狂地冲回去。
烧起来的果然是初家,这个时候已经陆续有村民赶来了,初挽几个舅舅舅妈也都到了,围着这房子,跌足大叫:“这怎么烧起来了,怎么烧起来了!”
陆守俨狠狠地拨开众人,直接冲进院子,却见火光滔天中,初挽穿着单薄的碎花衬衫,站在院子中,望着那冲天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