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还行……有点饿了。”
陆守俨:“这边也有食堂,不过食堂饭菜一般,你估计不喜欢,我带你出去吃吧。”
初挽:“外面有什么好吃的?”
她这一路上看到了,国营餐馆的买卖稀拉拉的,给人感觉就不好吃。
陆守俨看出她的意思:“入乡随俗吧,这里条件肯定和北京没法比,吃吃这边的特色小吃?”
初挽:“嗯,也行。”
这么说话间,两个人往里走,路上也遇到大院同事或者同事的家属,见到陆守俨领着一个这么时髦的年轻姑娘,都惊讶,忙打招呼。
知道这是陆守俨爱人后,一个比一个热情。
等没人时,初挽侧首,小声问:“我是不是太不艰苦朴素了,有点影响你形象?”
她感觉自己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了。
她穿的衣服都是结婚时候陆守俨给她买的最好的,北京友谊商店里的时髦,到了这小小县城,那就是倾轧式的洋气。
陆守俨听着,漫不经心地道:“瞎想什么。”
初挽:“看你穿这么朴素……”
他们陆家子弟,哪有这样的,他估计也是为了不显得太特殊,才这么穿的。
陆守俨道:“没事,估计现在满大院都传开了。”
初挽:“传开什么?”
陆守俨看她一眼,才一字一字地道:“县委大院陆守俨的年轻小媳妇从北京过来看他了——”
他一本正经地严肃,却突然说出这话,倒是让初挽忍不住笑出声:“几个月不见,你倒是会逗我了!”
陆守俨看着她笑得含苞待放,眸色转深:“好了,进屋吧。”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宿舍,他打开门,道:“昨天你说来,我收拾了下宿舍,不过条件就这样,委屈你了。”
这边的大院都是平房,屋子还算宽敞,不过没暖气,屋子靠门处放着一个铁炉子,那炉子不大,像是一个大水桶,外面箍着铁丝,里面放蜂窝煤。
陆守俨拿来了铁棍,把炉子眼捅开,顿时烧煤味窜上来,初挽从旁,便被呛到了,有些咳嗽。
陆守俨命道:“你去窗户边站着,透透气。”
初挽:“也还好,我以前在村里也用这个,就是刚才冷不丁一下,没提防。”
陆守俨把炉子眼捅开后,火苗舔着蜂窝煤烧上来,屋子里便添了几分热气。
他又拿来了热水壶,给水盆里倒了热水,和凉水掺和好,试了试温度,之后把毛巾搭脸盆架上:“你先洗洗吧,洗了,如果不累,我带你出去吃。”
初挽便洗了洗,用热毛巾捂了捂,确实感觉好多了,一路的倦怠和晕车感,散去了很多。
陆守俨看她洗过脸,白净的小脸透着潮湿的红晕:“还累吗?”
初挽:“还行。”
陆守俨走过来,拢起她耳边被打湿的零碎散发:“着急吃吗?”
初挽在吉普车里晃荡了这一路,感觉自己应该吃点东西。
但要说饿,倒是也没感觉。
当下摇头道:“说不上多饿。”
陆守俨大手便抚摸着她的脸颊,绕到她的后颈,俯首亲下来。
他一亲上,她便明白他的意思。
当下抿唇道:“我一路奔波,都要累死了,你也不知道心疼我……”
不但不心疼,刚才乍见了还那么公事公办的严肃样。
陆守俨也不解释,深深看她一眼,之后直接打横把她抱起。
初挽微惊。
陆守俨将她放在床上,解那羽绒服,又把毛衣给她翻上去,却见里面是软缎子做成的吊带小背心,那布料实在是软绵,红滟滟的,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包着。
陆守俨眸色骤然转深,之后径自埋首。
初挽哪想到他竟然这样,便是以前,也没被他这样过,便推他:“那么大老远来看你,结果你可倒好,一见面就欺负我,不知道心疼我!”
陆守俨这么吃着,沙声道:“怎么不心疼你,一见到你,我心都想得疼了。”
他往日收敛沉稳的性子,情绪并不外放,刚才见了,在人前更是公事公办的疏淡,如今突然说这种话,初挽听得真是心尖儿颤。
很快棉裤扔一边。
冬天屋里冷,哪怕是生了炉子,也还是冷,初挽便瑟缩了下。
陆守俨拿棉被将她和自己裹住,一时棉被里自是狂风骤雨,他裹挟着她,把她卷入其中。
等结束了,他便打来热水,用毛巾给她擦。
就算这样,初挽还是窝在被子里软绵绵哼哼,尽情地撒欢,一会儿说他力气大,一会儿又说他毛巾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