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什么?”
刀鹤兮道:“在这个世上,你可以找到无数的我,我却只能找到一个你。”
初挽:“倒也不是。”
她看着刀鹤兮,笑道:“我也只能找到一个你。”
刀鹤兮黑眸中便慢慢溢出一丝笑意:“我们这算是互相吹捧吗?”
初挽抿唇笑了:“就当是吧。”
刀鹤兮:“走,我们去看看瓷器展品,你可能更有兴趣。”
当下两个人往前走,便看到了明天即将开拍的瓷器。
初挽大致看了看,清乾隆的精品官釉贯耳瓶一对起拍价大概是五万港币,不过按照她所看到的往年拍卖行情,估计能拍到上百万港币。
明朝永乐青花轮花纹绶带耳葫芦瓶起拍价是三十万港币,这个如果走得好,估计能到二百万了。
而这些如果是在大陆,在现在文物管制的价格体系下,这些物件收购价也不过是几十块,顶天了上百块,卖的话,能上万就算是好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文物走私是如此疯狂,这种巨大的价格差异,足以让人想钱想疯了。
她也大致算了下自己手头现在积攒的一些器件,一旦放开,如果拿到香港拍卖,她几乎可以瞬间跻身顶级富豪行列了。
当然了,现在时候还早,她还有时间,可以趁机多收更多珍稀物件。
香港走一遭,会发现这里的有钱人是如何享受生活,回过头来看大陆人的穿着和生活,便生出一种相差了几十年的落后感。
人心就很容易被这种穷奢极欲的享受所打动,从而变得浮躁起来。
初挽明白,香港世界的锦绣繁华,于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华美的首饰和摩登的衣裙,是这个世道最为肤浅的一层。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守住本心,只有守住本心,才能走得更长远,才不会轻易坠落于这个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
这么随意看着,初挽也看到了楚先生的那件明填红釉三鱼高足杯,原本几万港币的起拍价,现在已经到了三十万港币。
刀鹤兮看着那高足杯,道:“因为明报月刊,也因为你,这件高足杯很受关注,估计至少上两百万港币了。”
初挽点头,楚先生对她感激得简直五体投地,恨不得要给她分钱的样子。据说现在他见人就说,瓷语的初挽小姐眼力如何好,是怎么帮他力挽狂澜的。
刀鹤兮:“我突然好奇起来。”
初挽:“怎么了?”
刀鹤兮:“那次宝香斋的文物交流会,你一共拿到了三样物件,一件康熙粉彩,你转眼从我这里赚了十几万,另外两件,是一件仿铜卧牛,一件玉器吧,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初挽听着,大致给他讲了讲。
刀鹤兮:“我就说,能让你出手的,必然不是凡品,这仿铜卧牛也算是国宝了。”
初挽:“假以时日,必炙手可热。”
刀鹤兮目光扫过这场上,淡声道:“我感觉你收的好东西,能直接开一个博物馆了。”
初挽:“哪里,差远了。”
这么说着继续往前走,便到了杂项区,刚一走近了,便见到不少人在围观一个物件。
初挽便也看过去,结果一看之下,便意识到不对了。
那是一件四十二臂铜质观世音菩萨像,脸面颈部都是贴了金面,这菩萨像足足有十一面,每一面都朝向正前方,四十二只手臂,或者胸前合十,或者手持莲花,或者向外结期剋印,姿势各异,纷繁叠加。
要知道,三头六臂常见,但是十一面四十二臂却是罕见,更何况这佛像纤巧精美,衣摺栩栩如生。
这佛像实在是太罕见了,以至于初挽一眼就认出,这分明就是国内承德博物馆的藏品。
要知道,因承德避暑山庄本是热河行宫,说清朝皇帝避暑和处理政务之处,所以承德博物馆里颇收藏了一些清朝皇室珍品。
而这件十一面四十二臂铜质观世音菩萨像更是承德避暑山庄的珍品,本是国宝级别的。
结果,竟然出现在这里?
关键这么大一物件,并不是那么容易模仿造假的。
刀鹤兮感觉到初挽的异样:“怎么了?”
初挽蹙眉:“我看着眼熟,我仔细看看。”
说完,到了那佛像前,仔细观摩,结果却发现,就在那佛像的不起眼角落,赫然还贴着编号,那分明是大陆博物馆才会贴上的那种藏品编号!
一时也是不可思议,几乎无法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
她深感事情不对劲,当下连忙拿了相机拍照,之后看了眼刀鹤兮,低声道:“我有点事,得先离开下。”
刀鹤兮:“走吧,我陪你。”
说完两个人匆忙从展厅出来,出来后,初挽把事情大致讲了:“我不确定,但是这物件不是那么容易造假的,而且看样子,上面还有博物馆编号,他们不可能连这个都造出来吧?”
刀鹤兮也是无法理解,他蹙眉:“这样吧,你马上给国内文保部门打个电话问问。”
初挽正是这么想的,不过她一时也没有文保部门电话,当下只能打给陆守俨,他那边好像也在忙,在和一家大型石油勘探企业的老总谈合作,不过到底抽出功夫接她电话。
她和他把情况说了说:“你找下孙主任吧,问问他什么情况。”
陆守俨接到电话,自然不敢耽误,当即和国内联系,同时要初挽把她拍的照片传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