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见此,便道:“这种用羊毛蚕丝织就的地毯,又用了金银丝,在那个时代就是非常昂贵的礼品,只有贵族才可以享用,制造量非常少,又因为材质原因,能流传下来的就更少了。”
显然鉴定师也是认同的,经过协商沟通,拍卖底价设在了一万美金。
对于这个价格,初挽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波斯地毯是艺术品行的小类,并不热门,她已经查过最近几年几大拍卖行的拍卖纪录,波斯地毯的行情说不上多好。
起拍价一万,如果能卖三四万美金,她就觉得这一次不白折腾了。
这种中小型拍卖行,流程非常快,很快拍卖行便定下来,初挽的波丝地毯周三上拍。
这天吃饭时候,初挽提议道:“建晨,你到时候也过去,负责给我当托,好歹给我热热场子。”
这样不至于出现太冷场的尴尬场面。
陆建晨:“可别到时候没人买,我竞价成功的话,我们等于左手倒右手,还得送给拍卖行一笔佣金。”
佣金是百分之十,不便宜,卖一万美金的话,这就是一千美金的佣金了。
初挽一听,便不苟同地看他:“怎么会呢,这可是波斯地毯,是送给波兰皇室的礼物,很贵的,这是重要文物,总归有人买,就是看能卖多钱了。”
陆建晨:“这都说不好的,买东西容易卖东西难,反正万事还是得小心。你自己识货,知道这是好的,别人不一定知道。”
初挽:“那你意思是我卖不出去了?”
陆建晨:“也不是说卖不出去,这不是怕你赔钱吗?”
初挽不理他了,转头向陆守俨告状:“你看你侄子,我的地毯明天上拍,他竟然给我说这种丧气话,一点不吉利!”
陆建晨待要解释什么,陆守俨已经道:“建晨,让你去当托,也算是一个历练,你安分当托就是了。”
陆建晨叹:“七叔,我只是提醒她,别白白让拍卖行占便宜。”
陆守俨:“你懂艺术吗?”
陆建晨微怔。
陆守俨:“你懂历史吗?”
陆建晨:“中学学过……”
陆守俨:“你懂地毯吗?”
陆建晨说不出话了。
陆守俨:“你看你什么都不懂,既然不懂,那就相信专业人士,挽挽既然淘了这件,说明这件就值得,好东西总是有人识货的。”
初挽瞥了一眼陆建晨,笑道:“活该被说。”
陆建晨摇头,苦笑:“七叔,她故意的,一言不合就告状,你还故意向着她。”
陆守俨:“这是我妻子,我当然向着她,我不向着我妻子还向着你吗?”
陆建晨听这话,差点被咖啡给呛到。
他看看他家素来内敛沉稳的七叔,再看看一脸幸福笑意的初挽,叹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吃饭?我真是——”
这还是他七叔吗?!怎么这样!
旁边一直乖乖吃饭的梦锦听到这个,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陆建晨:“哥哥,吃饭饭。”
陆建晨听着,看了眼旁边软糯糯的小梦锦,顿时没脾气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认命了。”
他七叔不就是太宠着挽挽吗,宠就宠了。
谁让他是晚辈呢,他还能怎么着。
吃过饭后,陆建晨陪着两个孩子玩积木,陆守俨略收拾了下,初挽先回房洗澡了。
谁知道她洗完澡,陆守俨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站在房间里,低头看着。
初挽扫了一眼,这是她订的艺术品周刊,每周都会推送最新的艺术品行内信息,这份估计是刚从邮筒拿过来的。
她随手包起头发:“你先别看了,给我吹头发……”
她一直喜欢他给自己吹头发,那感觉很舒服,比自己吹头发好多了。
陆守俨却道:“你看,纽约苏富比的最新拍卖信息。”
初挽:“你先给我吹头发嘛!”
这些消息可以回头再看,又不着急。
陆守俨撩起眼,看她一眼,笑了下,便放下那艺术品周刊,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他吹头发时熨帖细致,初挽很享受。
他的长指在那热风的暖意中轻擦过她头皮时,她更是舒服得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了。
好不容易吹完了,初挽便一回身,直接两手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今天真是干得好,就该教育教育他!”
陆守俨轻叹:“你别跐着鼻子上脸,我看你就是故意欺负他。”
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