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挽挽,怎么了?”
初挽听着他喊“挽挽”的声音,心便柔软下来,刚才的怀疑和恼恨也差不多消散了。
她便说起自己的比利小子照片卖了六百万迪拉姆,又说起自己打算买那件奉华瓷:“其实别人我倒是不担心,我感觉别人可能还不知道这物件的价值,就是哈迈,他肯定会和我抢。”
陆守俨:“这也没什么,能争就争,不能争就算了。”
初挽不高兴地道:“也只能这样了。”
陆守俨听出她有些失落,便安慰道:“你这次能顺利卖掉比利小子已经很好了,凡事不能强求,现阶段,他如果非要拿,那就让他买,给他把价格抬高了,让他多出钱,你心里多少舒服。”
初挽点头:“嗯……”
这么说话间,她又东拉西扯说了一些别的,最后才很不经意地说:“对了,今天我在世贸中心还遇到一个人,有点奇怪。”
陆守俨:“奇怪?”
初挽便把经过说了:“鹏叔说,他应该是中国的退役军人。”
她说完这个,陆守俨便没声了。
初挽意识到了,故意问道:“你觉得这会是什么情况呢?”
陆守俨在片刻的沉默后,便笑了下。
初挽:“嗯?”
陆守俨:“是我安排的人。”
初挽:“你?”
陆守俨笑着,用仿佛很随意的语调道:“挽挽是不是猜到了?”
初挽:“怎么会呢?我哪知道这个!”
陆守俨:“挽挽,这次你去阿联酋,我其实很不放心,本来想多找两个人让你带着,但是你又不喜欢,只好算了。你走了后,我恰好想起我有个以前的战友人就在迪拜,他最近应该也没别的什么事,我就请他关照下。前几天鹏叔说路上遇到什么人,我担心这个,所以就请他过去帮衬着。”
初挽用很淡的声音道:“哦,这样?”
陆守俨自然感觉到了,初挽对他有防备之心,他无奈:“挽挽,确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
初挽:“如果我不问你,你不会主动告诉我,是不是?”
陆守俨有些含糊地道:“如果合适的话,我没什么好瞒你的。”
初挽:“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
陆守俨轻叹:“这个看情况。”
初挽呵呵了声:“行,咱俩先别聊了,我挂了。”
陆守俨声音前所未有的小心:“挽挽?”
初挽:“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你不要给我打电话。”
陆守俨试探着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初挽把他的话直接回敬过去:“看情况吧。”
其实初挽倒也不至于真生他的气,她大致想了想这情况,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多少能理解。
毕竟她现在也感觉,自己身边有些事让她感觉不对劲,所以他担心,特意请人来保护自己,她能接受。
但就是上辈子的事,她实在不明白。
毕竟,他现在对这件事的解释不能让她自己去给上辈子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总不能说他上辈子就担心自己暗中保护自己?说出去她都不信!
他肯定有别的什么想法。
而且这个事也是巧了,如果不是她上辈子恰好见过这人,记得这人,那这辈子,就算那个退役军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再多次,她都不会注意到,她不注意到,鹏叔就不可能注意到,她也不会问鹏叔,那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陆守俨估计根本就没想告诉她这件事,想一直瞒着她。
他当然做梦也想不到,竟然因为上辈子的事情露出破绽。
这个时候初挽自然有必要晾一晾他,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安危,但是瞒着自己这样,还是很恼。
假以时日,他越发位高权重,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到时候这个男人是自己越发无法掌控的了。
接下来两天,初挽在贸易公司帮衬着干点活,翻译什么的她都能干,这倒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反正不去联系陆守俨。
陆守俨打来两次电话,她都没接。
之后他就不打了,估计直接和鹏叔联系了。
他不打了,她心里又有些小不满,还真不打了?
于是暗下决心,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好在这个时候,中国专场终于开场了。
这次拍卖会的中国金石和书画有几十件,其中不乏精品,自然引得一众人竞相出手,场面一度呈现胶着竞拍状态,甚至有几件都创了新高。
很快就到了瓷器专场,第一件瓷器是一件清朝康熙年间的青花双耳瓶,这件虽然年份上欠缺,但是器型规整,釉面光润,也算是康熙年间的精品了,可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件瓷器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轰动,拍卖场上不冷不热,整体气氛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