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初鹤兮,孩子,还有姑奶奶,以及其它一些人一些事,那些要紧的没要紧的全都浮现在她脑子里。
她不想死。
上辈子也就罢了,这辈子她活得好好的,死了太亏。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
初挽僵硬地抬起头。
关敞眉眼死死压下,幽沉的眸子几乎暗红,因为咬牙,腮帮子鼓起凌厉的线条。
车厢里很安静,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初挽看了看四周,布满了高大松树杉树,那杉树上挂满了蝴蝶,几乎将杉树压弯了腰,而就在一旁的松树上,有一只褐色的无尾刺豚鼠,带着白斑,正用漂亮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初挽便意识到,在这里,自己是不速之客。
关敞也终于恢复过来,他推开车门,查看车况。
有一个轮胎已经爆破了,左边的车门摇摇欲坠,他弯腰探头进去,盘点着上面的物件。
初挽从前面看过去,她蓦然意识到了什么。
“九龙杯呢,九龙杯的盒子呢!”
不见了!
关敞从后车厢抬起头,神情难看地看着她:“好像丢了。”
初挽的心狠狠一沉。
就这么丢了?
荒郊野岭的,还有这些墨西哥非法移民,他们以后往哪儿找去!
丢这里还不如丢纽约大街上呢,至少纽约人会把这个当一个物件,如果沦落到这些吸毒抢劫犯罪的人手中,九龙杯可能就此毁掉了!
关敞:“之前你看过后,放哪儿了?”
初挽:“我正看着,你突然凑过来,之后我就没管。”
关敞咬牙:“我当时不是下车了吗?是你放的。”
他简直仿佛凶神恶煞,初挽无奈解释道:“应该是放后车座了。”
如果在平时,那自然是一直抱着的宝贝。
但是现在命都保不住的样子,关敞又是一个危险分子,她刚才确实没顾上九龙杯。
关敞气得抹了一把脸:“下车!”
初挽提防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关敞好笑好气:“怎么,现在没胆了,之前不是开放得很吗,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初挽:“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现在关敞一脸狠劲,真不好说会干出什么事来。
关敞青筋毕露,低吼道:“去找你姑奶奶!”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越过片荒芜的丛林。
关敞低声警告道:“你小心,这里面有毒蛇,如果动静大一些,还会有野兽,所以那些墨西哥人轻易不会躲到这里来。”
初挽忙表忠诚:“我知道,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离开你,我不敢一个人在这里。”
关敞侧首,深深看她一眼:“算你有自知之明。”
两个人闷头往前走,走了大概半小时,竟然看到一栋别墅。
关敞眯起眼睛,盯着那别墅:“就是这里了。”
初挽打量过去,那是一栋隐藏在橡胶树中的别墅,可以看得出它昔日的奢华,不过如今杂草和藤蔓类植物爬上这别墅的墙面门窗。
关敞陡然间伸手,直接扼住了初挽的脖子。
初挽不能呼吸,不过她没什么惊惶,就平静地看着关敞。
关敞警告:“老实点。”
初挽点头。
关敞这才略松开一些,不过并没放开,他用了一把刀,抵在初挽脖子上,踩着那杂草丛生的石板路,来到了别墅前。
这别墅看上去确实荒废太多年月,台阶上堆积着陈年的枯枝败叶,铁栏杆和旁边的石柱都爬满了肆无忌惮的苔藓,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仿佛这别墅本就是荒野杂草的一部分。
关敞越发皱紧了眉头,低声说:“看来我带你来,果然是对的,如果这里有什么陷阱,那好,就让初家的后人给我陪葬吧。”
初挽:“都荒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陷阱,你是干坏事干多了,做贼心虚吧。”
关敞的刀子马上紧了几分,初挽立即闭嘴。
初挽在关敞的挟持下走上台阶,踩着那枯枝败叶一步步上去,到了门前后,关敞命令道:“你来推开门。”
初挽便伸出手,推开那扇门。
西式木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重,初挽用力推,才终于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