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495节(2 / 2)

    初挽颔首,道:“好,我拿到九龙杯,从此我们两清了。”

    关敞眼神有些恍惚,喃喃地道:“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把九龙杯双手奉给初家人。”

    初挽是乘坐初鹤兮的私人飞机直飞香港,之后从香港进入大陆,又从深圳转飞北京的。

    抵达北京后,陆守俨派车来接,他们直接回到四合院。

    陆守俨已经订好了饭菜给他们接风洗尘,两个孩子听说妈妈和叔公都回来了,自然是高兴得活蹦乱跳,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明天是周日,他们也不用上幼儿园,可以晚一些睡,正好可以肆无忌惮地玩。

    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在院子玩起他们的新玩具了——初鹤兮从国外带回来的电动小汽车。

    夕阳落时,浅淡余晖洒在院子里,初挽和陆守俨初鹤兮坐在门前,摆了小几,品着菊花茶,吃着饭后小点心,随意地聊着。

    陆守俨说起这次的案子,案子牵连太广,又有大批文物即将运回国,估计需要一定时间,不过现在中方和美国警方已经交涉过,按照流程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国内文物界听说这消息,几乎震撼了,所有人都在打听着这消息,就连前几天陆守俨开会,一位数得着的老领导也问起来具体情况。

    大家未必是文博界的,但是也都知道在国外发现大批文物是什么概念,这可以说是中国文博界的一大新闻了。

    陆守俨笑道:“过两天,你们可能要去一趟海里,上面要接见你们两个,还有聂先生。”

    这次聂家和初家都算是有功之臣,初鹤兮更是在这场案件破获中立了大功,上面也问起来初荟和聂玉书的情况,追问了当年的那桩盗窃案。

    他这么说的时候,初挽看着院子里追逐顽戏的两个小家伙。

    夏日傍晚的蝉鸣声响起,影壁前的一抹青竹随风而动,两个小家伙的笑声欢快动人,在小院上方飘扬。

    小孩子总是那么容易开心,一页画报,一个玩具,都可以笑得开怀,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在他们的心里。

    经历过英国伦敦苏富比的唇枪舌剑,遭遇了美墨边境的绝地反击,如今回到国内,回到家中,看着这熟悉的北京城,看着这抹闲淡竹影,听着陆守俨和她说起国内种种,她竟有种尘埃落定的疲惫感。

    美国知名艺术品公司hf轰然倒塌,国际流失文物追索开了一个最好的先例,中国历史文化长廊将增添最亮丽一抹。

    但是那又如何,这一切纷纷攘攘,在这落日的余晖中,在那闲淡的茶水中,都渐渐远去。

    于初挽来说,也许最重要的是初家从此多了一个叫初鹤兮的人。

    她知道他心里有很多伤痕,不过没关系,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一起总会过去的,也许有一天,他还会遇到一个心爱的人,结婚生子,过上烟火气十足的平凡日子,谁知道呢。

    只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望着自屋檐上方掠过的鸽子,终究忍不住想,那个被人惦记了一生的女儿,终究不愿意归来吗?

    这几天,初挽都没怎么出门,就留在家里,赏析瓷器,整理资料,写写文章,她现在的瓷器都是成套成体系的,正好可以编纂立书了,什么都是现成的。

    初鹤兮倒是很忙,他现在终于拿到了拍卖公司的拍照,现在正在筹备,如果一切顺利,明年宝香斋就要开始首拍了。

    初挽也关注着文物案的动静,虽然有些内幕是不好知道的,但是孟静飞倒是把文物处理的信息告诉她,初挽姑奶奶捐献的那批文物因为涉及数量巨大,价值过于惊人,需要走漫长的会照流程,估计得且等着了。

    反倒是九龙杯倒是已经在走流程,关敞认罪伏法,同时指证九龙杯原属于初家的旧物,并指出四十年代北平报纸上曾经有过初家和九龙杯的故事。

    这么一来,按照之前中美约定的流程,九龙杯即将完璧归赵,回到初家。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初挽也是没想到。

    这辈子,她对九龙杯已经没有执念,她当然希望九龙杯能回归国内,但她也没想过依然能将那物件占为己有。

    没想到,关敞竟然以这种方式成全了她。

    这时候她也难免想起年少时种种,想着如果那一夜之后,他们没有就此各奔东西,是不是一切就可能不一样,关敞有没有可能走到另一条正路上来?

    不过很快,她便摒弃了这个念头。

    如果关敞能轻易被改变,他就不是关敞了。

    他是关老七的养子,是盗匪后代,又以私奔的母亲为耻,自小遭受嘲笑,在贫困和屈辱中长大,有些扭曲的三观认知。

    西安他们相遇时,其实关敞就已经是现在的关敞了。

    只不过在极度窘迫中,她的出手相助激发了他善的一面,他以真心待她,她才错看了他。

    这时候,上面突然传来消息,说领导要接见聂家和初家人。

    初挽倒是没什么意外,陆守俨之前就提过。初挽和聂南圭联系了下,聂家方面,聂老爷子不想去,他说他这辈子和当官的不对付,而聂玉书虽然终究回到国内,但却并不想接触外面这些是是非非。

    他在美墨边境守护那些宝物十几年,已经不太习惯和人打交道了,更希望清净过日子。

    最后聂家商量着让聂南圭出面,而初家自然是初挽和初鹤兮。

    这天,三个人被专车接过去,在穿过开阔的院落,经过层层警卫后,他们被带到了宽敞的会客厅中。

    接见他们的陈同志和蔼可亲,谈笑风生间,先热情的打了招呼,对他们进行了表扬,之后一起谈笑风生,问起过去种种,显然,这位陈同志对他们昔日作为都是一清二楚的。

    他甚至还特意问起初挽姑奶奶。

    初挽道:“她怕是不想回来了。”

    陈同志听闻:“解放前那桩案子时,我当时在报纸上也看到过,是当年北平城第一大案,山河破碎,饱受欺凌,那时候的北平城也是乱得很。如今四十五年过去了,当年主犯伏法了,丢失的那些家财也要收回来了,一切都可以回归原位。”

    他看着初挽,笑叹道:“初荟和聂玉书为守国宝,忍辱负重,坚守数年,如今献宝归国,赤子之心,日月可鉴,这是应该写在史书上的功绩。在我们中国历史上,能勉强与之相比的,也只有苏武牧羊于北海,历经十九年气节不改。初荟女士滞留国外,迟迟不肯归来,想必心中有所顾虑,但我要说,其铮铮铁骨,大有初老太爷昔年‘名士无双’的风采。”

    初挽听这话,微低头。

    她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