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于哈迈来说,要在茫茫大海中定标到这个位置,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肯定也发动了一些探测仪器来找到沉船位置的。
为什么找到沉船位置后却没有马上采取行动,也许到底是顾忌这边是中国南海的海域,而前两年中国南海舰队才和越南有了海战,余威犹在,他们不敢直接迎其锋锐,所以暗暗地做了记号,标记着?
严院长瞬间激动起来:“有什么办法,瞒过他们?”
其他人也都纷纷献谋献策:“我们之前在西沙群岛不是也发现了一些沉船吗,到时候可以直接把他们的遥感器搬到那边去?”
岳教授摇头:“这个恐怕骗不过他们,如果搬得太远了,他们肯定能发现。”
最后大家商量了一番,想起之前他们接触过的广东渔业捕捞公司有一艘废弃的渔船,因为有很大破损,无法修复,所以一直搁置着不曾使用。
这么一艘船,如果他们想办法弄来,想必成本应该不会很高,随便花一些钱就行了。
他们完全可以把这么一艘船拉过来,然后沉入附近海域,之后将遥感器偷偷给挪过去,这样他们就可以瞒天过海,自己先把泰兴号给打捞了,却又不会惊动哈迈等人再出什么幺蛾子。
等以后哈迈来打捞,只能打捞一个空!
大家这么商量着,自然是越商量越兴奋,都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要知道茫茫大海之中,他们虽然下了遥感器,但在远距离定位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定位得那么精确,把遥感器移动几公里,他们根本不可能察觉。
虽然他们近距离观察可能发现位置不对,但是现在哈迈等人显然对于中国的南海舰队有所顾忌。
仗着这点顾忌,就正好给他们来一个偷梁换柱!
如此一来,哈迈在以为沉船安然无恙的情况下,也不至于想出什么办法来给他们下绊子了。
大家都兴奋起来,开始积极讨论着,就连王主任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表示自己可以负责和广东渔业捕捞公司商量,想办法以最低的成本从他们那里把那艘废弃的渔船给弄来。
至于其它水下队员,则是负责拍摄清晰的海底传感器照片,设法给陆建晖提供更多更详细的资料;陆建晖则开始研究海底传感器,想着怎么才能在瞒住哈迈的情况下对传感器进行挪移。
严院长和岳教授,则是重新制定方案,尽快实施沉船挖掘工作。
大家这么把任务分配下去,顿时一个个干劲十足。
之前因为哈迈的出现,大家见识了对方那专业的打捞舰队以及精良的装备,确实有些被打击到了,甚至差点失去信心。
现在想着有中国的南海舰队撑腰,也有了这个戏耍哈迈的办法,干劲顿时起来了,士气大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之间,挖掘队士气大振,大家兵分几路行动,王主任也是卯足了劲,跑过去找了广东渔业捕捞公司,根据他的说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发挥了牛皮糖精神,磨破了不知道多少嘴皮子,终于让对方免费将那艘废弃的渔船送给他们了。
王主任洋洋得意地道:“不但不要钱,他们还说可以帮咱们拉到海边!”
其实大家对于王主任一直不太看得上的,觉得他是这个队伍中最没用的一个,但是现在,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大家也都乐了。
这个时候突然发现,虽然看不上这么一个人,但是不得不说,关键时候,人家也是能顶上用的,譬如免费要渔船这种事,他们队伍里也只有王主任能干得出来了,没办法,其它都是搞学问的,脸皮薄,张不开这个嘴。
对于王主任的功劳,严院长和岳教授自然都夸赞一番,王主任被这么一夸,也是觉得有些飘飘然,拍着胸脯表示可以帮大家再想想别的办法,要改善大家的伙食,给大家做好后勤工作,大家听得都乐起来了。
这时候水下考古队员已经数次潜入海中,将那些遥感器都摸透了,甚至陆建晖也在水下考古队员的伴潜下,几次进入水中研究那遥感器,现在陆建晖研究差不多了,他自制了一个什么容器,反正大家也不懂,根据他的说法,那个容器可以模拟海底水下的环境,所以他们现在将那些遥感器移到那几个容器中,哈迈方面丝毫不会察觉。
初挽有点不太明白:“哈迈那边肯定有监控器随时接受这几个遥感器的数据,现在没有数据了呢?”
陆建晖笑了笑,道:“在我的海底模拟容器装置中,自然会给他所有他希望的数据,这些数据可以让他以为他的传感器依然在海底存放着,安然无恙。”
初挽听着,叹息:“很好!”
这就是科研的力量,这就是技术的力量,也亏得有陆建晖,不然今天他们面对这海底传感器可不就是两眼抓瞎!
很快,在陆建晖的技术指导下,周然等水下潜水队员潜入海底,成功地将遥感器全部从沉船附近移出,放入容器中。
这个过程大家都有些担心,担心哈迈有所察觉。
初挽意识到了,道:“也没什么大不了,万一他发现了,他就来闹吧,这是在我们的海域里,他还能怎么着?大不了咱们把事情闹大!”
这群水下队员也都是热血汉子,特别是其中还有潜水兵退伍的,听到这话,也都纷纷道:“是,管他呢,反正老子先干了!”
这话自然多少有些鼓舞士气的作用,其实这话也就说说。作为考古队员,谁都想利索把事情办了,不想引起什么纷争,国家层面的事,海战的事,那是国家的策略,他们不敢也不想因为自己起了什么事端。
整个过程,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甚至派了搜救船在附近海域瞭望,随时发现情况,万一有什么不对,他们马上采取措施或者向南海巡逻船报告。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王主任已经带领广东渔业捕捞公司的人,将那艘废弃的渔船停靠在了附近海域。那艘渔船本身已经破损,在勉强拖拽到那片海域后,很快便有海水进入,废旧渔船逐渐失去平衡,缓慢沉入海底。
在渔船沉入后,陆建晖技术指挥着几位潜水考古队员,将那几个遥感器分别安置在合适的位置。
放遥感器的时候,初挽低声提醒:“我们回头要不要挖一个上来,到时候可以把这遥感器给拆开好好研究研究。”
这遥感器显然是世界最先进的技术,这是国内没有的,这种海底战略性关键技术肯定也是国外封锁的,如果拆开研究对于增进国内研究肯定很有助益。
陆建晖:“现在不行,如果现在我们拆开,他们会发现。”
初挽:“行,那就回头等他们快发现的时候,或者我们那边挖掘差不多了,就直接给他顺手牵羊,回去你好好研究,我们也要这种技术。”
陆建晖听着笑了:“我知道,到时候我们来拿。”
拆卸了海底传感器后,水下考古运动员可就捋起袖子加油干了。
沉船打捞是一个漫长而繁琐的工作,这种工作和哈迈的破坏式打捞不同。哈迈不是要做水下考古,他不在乎水下文明的破坏,他只是简单粗暴地用抓斗进行破坏打捞,去抓取他所需要的珍稀瓷器文物,至于沉船本身的破损他毫不关心。
但是水下考古工作不同,他们需要先布置水下探方,对沉船进行绘图和拍摄记录,在全面测绘后,需要逐层清理船内遗物并对船体进行全面测绘。
在完成船体发掘后,还要对船体构建进行编号测绘,并分别提取运回陆地进行脱盐和脱水保护处理。
这些额外的工作,是强盗哈迈绝对不会做的,但又是最花费精力和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