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招弟笑道:“我知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杨招弟因为家里还有事就赶紧回去了。
客人走了,下午也没什么事,杨君苏就打算晒晒太阳看看书。这秋天的阳光可真好。
没想到,她刚晒了一会儿太阳,又有个小客人来拜访她,来的是陈南方,还带着羽毛球拍。
杨君苏惊讶了一下,笑着问道:“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陈南方得意地说道:“我向人打听的。姐姐打球不?”
“打。”
两人便在杨家门口的空地上展开了激烈对决。
吴敏和她弟还有牛婶的小孙子都跑出来围观。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陈南方越打越上瘾,两人打了一个小时,杨君苏叫停,两人进屋歇息一会儿喝口水,杨婷婷端出水果和瓜子给陈南方吃。
杨利民一听说陈南方是宋科长的女儿,还想套套近乎,被杨君苏用眼神制止了,她说道:“爸,你赶紧去给我做书架子,我明天拿到办公室有用。”
“哎,好。”
杨君苏和陈南方打了两个小多时的羽毛球,这孩子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杨婷婷也收拾包袱去上学。杨君苏送了她一段路,照例又给了她一块钱。
杨婷婷感动地说道:“三姐,你对我真大方,等我以后上班挣工资,我也给你买好吃的。”
杨君苏笑道:“行,我等着。”
第二天是周一,杨君苏照例是起早上班。这次,她还带上了杨利民亲手做的木格子。
正好,他们又碰上林玲玲了。
杨君苏故意当着杨利民的面对林玲玲炫耀:“我爸又送我上班了,他还给我做了小书架,你爸肯定不会做吧?”
林玲玲:“……”
杨利民骄傲地昂着头,对杨君苏说道:“君君,我上班去了啊。”
杨君苏抱着小书架进了办公室,哼着歌儿打开水泡茶,再哼着歌儿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进小书架中。
林玲玲看了她好几眼。
之后,华梅和小赵高洁他们也到了,大家笑着打招呼。
高洁正要跟杨君苏说话,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道:“杨君苏,你给我出来。”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投向杨君苏。
杨君苏不慌不忙地出来一看,喊她的人正是白玉凤。
白玉凤双眼冒着火,指着杨君苏冷声质问道:“姓杨的,我都已经当众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要不要我给你下跪道歉?”
杨君苏忙说道:“白同志,你要真心忏悔,不必向我下跪,你可以向领袖的画像下跪,你愧对他对你的教导啊。——对了,我想请问一下白同志,你这一大早为什么这么说?”
白玉凤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继续装吧。昨天下午,有个自称革命战斗小组组长的女同志上我家,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左右邻居都来看我的热闹。姓杨的,你真是长了能耐了,你还有外援。”
杨君苏也很惊讶,随即她很快就猜出了干这事的人是谁,应该就是李卫红。
人家是为她打抱不平,她要是把自己摘干净,显得不太好,她可干不出这事儿。
于是,杨君苏就说道:“白同志,原来是这样。说起来这事也有误会。昨天中午,几个之前在垦荒队认识的伙伴去我家看我,不知怎地,他们也听说你们要批判我的事了,就为我打抱不平。我也跟他们解释了,说你已经当众道歉,我也既往不咎。去你家的那个同志呢,思想比较红,又十分关心人民群众的思想问题,她是怕你一错再错,误入歧途啊。白同志,她都是为了你好。其实她做得还不错,毕竟人家只是上门给你做思想工作,总比直接当众批判要好吧?”
白玉凤气极反笑:“哈哈,我还真的感谢她们网开一面喽。”
杨君苏点头:“确实如此。但凡你有她的一半好心,也不至于被胡科长批评了。你说你当初要是上门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大家没准会夸你心善思想红,我也对你心服口服。”
白玉凤:“我呸,我宁愿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你那张嘴。”
杨君苏:“你这人就是不知好歹,我明明都是为你好,你好自为之吧。”
白玉凤话还没说完,吴剑也黑着脸来了。他也被李卫红和小路上门警告了。
杨君苏面对吴剑还是那番说辞:“吴同志啊,人家李同志是为了你着想,你以后可长点心吧。你说你一把年纪了,上让爹妈担心,下让儿女丢脸,寒碜不寒碜?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跟我一个女同志过不去,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想?肯定说你人老心眼小,啥都干不好。”
吴剑只是用死沉沉的目光盯着杨君苏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办公室了。
这两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杨君苏,她该干吗干吗。忙了一上午,中午跟高洁一起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她没午睡,而是找了个地方晒太阳。
秋天的阳光温暖舒坦,秋风微凉还不燥。杨君苏正晒得舒服,却看见旁边有个影子,她抬头一看,来的人却是李玉。
她跟李玉在垦荒队交流不多,回到场部见了面也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话都没说几句。
“李玉同志,你有事?”杨君苏主动问道。
李玉别别扭扭地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杨君苏笑道:“可以啊,来来,你请坐,咱们一起晒太阳。”
李玉看了看杨君苏坐的那块石头,没坐下去,站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你把人都得罪了,以后可小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