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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景弯腰进入警戒线,立即有区警来带路。

    “于队你好,我是负责这块片区的警察,我叫梁浩,叫我小梁就好。”梁浩立马上前握手。

    于景的注意力在楼上,听到梁浩的话,看向他回应道,“辛苦梁警官维持秩序。我是副队,梁警官不用这么客气。楼上什么情况?”

    梁浩正色,“报案人说从昨天开始,邻居家就传出恶臭味,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坏了。敲门也没人应,就报警了。”

    说罢,他就带着市局重案组坐电梯上楼。

    电梯门一打开,于景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腐烂味。

    现在是六月盛夏,今年江龙市的夏天比以往的都要热,闷了几天的尸体散发出的味道令人头脑发闷。

    “看到这个情况,我们立马上报了,现场什么都没动。”梁浩看着房间里的惨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家人就这么没了,唉!”

    于景穿上手套鞋套,谨慎地在房间里勘察。一进门,一名男子一手捂着几近断裂的颈部,他伸向前方的手不同寻常地扭曲,仿佛一个木偶被错误地拼接。

    他无声地趴在门前地上,身下的血迹如绢带从客厅延伸而来。

    于景循着血迹踱步,看到客厅有明显的打斗和血液喷溅痕迹,血色染红墙面,满眼的红如焰火灼烧着掠过的视线。

    次卧门前的死者年龄较大,满地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瞪大双眼看着次卧,无神的双眼却仍啸叫着自己的不甘。

    于景蹲在男子身边,顺着死者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死在床边,她的腹部满是血迹,颈部的掐痕青紫,头部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垂下,目光凝视着前方,令人不寒而栗。

    他转身走向主卧,一张婴儿床吸引了他的注意,小床上早已没有了孩子的踪迹,一名女子的手死死抓着婴儿床的栏杆,躺在床上早已没了生气。

    她的指甲盖因为用力过猛而翘起,相比于外面的直观血腥,混乱的主卧里只有栏杆和床单上有血迹,却丝毫不减凶手的杀意。

    这个不大却温馨的房子被血色侵占,恍如人间炼狱,每次呼吸都是绝望的血腥气。

    “司法鉴定的人怎么还没来?”于景看向门口,示意周晓阳打电话再催催。

    “来了来了!”张法医提着工具箱赶来,气喘吁吁地擦掉头上的汗,穿好防护进入现场。

    痕检的人紧随其后,房间内大量的血迹和脚印都需要一一采集。

    于景脱掉鞋套走出现场,见警员正在询问出事一家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