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吹,扰得风铃叮叮作响,打乱了窗外的月光,攒动的人影隐约,叮当铃声盖不住轻喘和低喃,吵醒晨日浅酣的朝阳,却并无要休止的意思。
陆砚的指尖轻滑过于景身上狰狞的伤疤,记录着他一路走来的艰辛,亦是他的荣耀。
于景抓住陆砚的手,置于唇前轻吻,遂十指相扣于枕前,沉重的呼吸附和着节奏,沉沦得滋味令他抓狂,“阿砚、阿砚……”
陆砚洁白修长的手指紧抓着枕侧,指尖泛着红,他仰着头深深呼吸,隐隐颤抖。
他们自以为长夜漫漫,需孤身奔袭,却发现,这条路上,奔赴的永不止一人。
并肩行走于黑暗,既然朝阳不来,那我便与你携手,以命燃灯。
-
楚理抱着文件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队长的身影,“队长人呢?”
方知书靠在门口的石柱上,看着小家伙在院子里团团转,“到目前为止,只有林向黎来上班了,你说他人呢?”
楚理歪了歪头,陆法医来没来上班,和于队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
“于队昨晚加班了,该不会,他拉着陆法医一起加班了吧!”昨天半夜是他把陆法医叫过来的,但要是害得陆法医也跟着工作一晚上,他是不是该道个歉啊?
“啧。”方知书眼角微抽,叹气着摇了摇头,转身往物证鉴定科走。
楚理追上前问道:“你叹什么气啊?”
见方知书一脸的纠结,他突然幡然醒悟,“啊!你的意思是,我昨晚应该主动留下来,和于队一起整理证据!跟着于队,我能学到更多!”
“你……”方知书自诩巧舌如簧,现在陡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立即矫正道,“如果不想被于景和陆砚嫌弃,千万别跟着他!”
他是真想知道这小家伙脑子里是不是真只装了工作,别人出差回来了,会和对象汇报一句,楚理倒好,要不是今天他听到声音自己溜达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小子回来了。
楚理看了看怀里的文件,这些都是今天一早,于队发短信让他收集的资料,为难道:“不跟着于队,我跟谁啊?这些资料都是他要的。”
“资料是资料,一码归一码,别整天追在于景后头跑,我……物证也需要你这个积极向上的大好青年!”方知书说着,拍了拍楚理的肩膀,肯定地点了点头。
楚理拿掉肩膀上的手,“我又不傻,于队对我来说是老师、是前辈,和你不一样。”
方知书闻言,眉头一挑,方才的忧虑荡然无存,看向楚理手里的文件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这些啊。”楚理看了看文件,“于队说,临省突然失踪了那么多孩子,但没有人报过警,所以他们或许是留守儿童,或者是孤儿。”
方知书沉思后说道:“这么说也说得通,但凶手哪儿来的名单,能收集到这么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