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第70节(1 / 2)

她不想和他分开。

    曹延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摸摸她头顶,“回去收拾箱笼,把要带的带上,最多三、五天就动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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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90章

    要离开家乡, 前往阔别数年的京城吗?

    夜间躺在床上,纪慕云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开始担忧“爹爹弟弟怎么办”“怎么和姨母通信”,辗转反复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清晨坐到铜镜前, 纪慕云看着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只好叫菊香煮鸡蛋来敷。

    待曹延轩前往东府, 纪慕云派人告诉媛姐儿“早点过来”,吃过早饭, 把吕妈妈叫到屋里。

    进京赴考是每个读书人的归宿, 吕妈妈对曹延轩的决定并不意外,“这几日便走?那我下午便出府, 告诉纪掌柜。”

    纪慕云有些难过, 日后天南海北, 想见父亲弟弟一面便难了。“您告诉爹爹,家里有什么事和慕岚商量着办, 慕岚的婚事不要急,二十岁之后再说。”

    纪慕岚住在族学, 今日不是休息的日子,吕妈妈见不到的。

    “七爷这回去京城, 最迟六月便发榜,考中自然好, 若是没中, 最迟明年也就回家来了。到了那边,七爷定然给东府写信,若是方便, 我捎带着给写信给父亲。”说着, 她开了箱笼, 拿出几张银票,“这一千两给父亲傍身,再告诉父亲,姨母的信给我留着。若是来得及,您去趟铺子,和史掌柜史太太打个招呼。”

    吕妈妈一一记下,提醒她:“十五少爷自是跟着您的,院里这些人,哪个去哪个不去,今日最好便定下来。”

    纪慕云是明白的,和吕妈妈商量完“强哥儿走不走”,便请吕妈妈带一会儿昱哥儿,换石妈妈和孙氏过来。

    听说“去京城”,石妈妈男人胳膊腿儿结实,儿女都已成亲,当即做了决断:“老奴自是要随着十五少爷的。”

    孙氏却为难起来:她的孩子比昱哥儿大五个月,进了曹府当差之后,交给公婆带着,每月送钱出去,顺便看一看孩子。

    “若是去去就回还好。”孙氏心里舍不得,迟疑着“时候久了,奴婢那口子怕是不乐意。”

    纪慕云便说“放你半天假,和你家里商量商量”,又安慰几句。

    之后她把其余的人召集起来,把曹延轩定下的事情说了:“最早三月十日,最迟三月十二日,便往京城去了。”

    仆妇们机灵的有心理准备,愚笨一些的刚刚知道,面面相觑地,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们都是府里的人,有男人有孩子有爹娘。”纪慕云目光依次从众人脸上移过,“今日之内,轮换着回家商量商量,明天这时候便把“去不去京城”告诉我。跟着我的自然好,留下来的也不要紧,府里另给你们安排差事。”

    打发了仆妇,纪慕云陪儿子玩了半日,带着绿芳菊香打开箱笼,挑选要带走的衣裳。

    “你们去过京城没?”她拎起一件没穿过的草绿色裙子,随意问。

    两人摇头,绿芳说“奴婢这辈子没出过城”,菊香也说“别说奴婢,奴婢的爹娘也没出过。”

    出门要带路引,带干粮,风餐露宿,要花不少钱,很多人一辈子没开过家乡。有句老话,一辈子不出门,是享福的人。

    纪慕云笑道:“那正好,这回跟着我,去京城长长见识。”绿芳露出憧憬的目光,“姨娘,京城很大吧,比我们这里大吧?”

    她便用手指比划,“可不,京城四四方方的,像个放东西的匣子,每边都有两道门,什么崇文门,宣武门,东直门西直门....城外有一条河,正好把京城围起来。”

    两个丫头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啊,京城比我们这里冷多了,每年都下雪,雪有瓦片厚。”纪慕云说得口渴,呷了一口桂花酸梅汤,想起件事:“对了,你们坐没坐过船?若是晕船,就得多带些药。”

    坐船?

    两个丫鬟异口同声:“姨娘姨娘,去京城要坐船吗?”纪慕云才想起来,这两个是没出过门的,笑道:“自然要坐船。若是走官道,马车比骑马慢,一个月才到得了京城,坐船半个月就差不多了。怎么样,你们两个,跟不跟我去?”

    菊香用胳膊拐拐绿芳,“我是跟着姨娘的,绿芳姐姐嘛,要问姐夫商量。”绿芳啐一口,在她腋下抓痒,两个姑娘闹成一团。

    菊香没到年纪,绿芳已经和府里门房管事的儿子万大苏定了亲,去留不光得问老子娘,还得问过夫家的意见。

    绿芳是个能干的,纪慕云有点离不开,便想“晚上问问七爷。”

    衣裳、首饰、药物、日常用的物事,一上午功夫,纪慕云只收拾出两个箱笼,累得腰酸背疼。

    吃午饭的时候,丁兰端来一碗现做的红枣莲子羹,她便想起来,小厨房的吃食用不上了,得给厨房送回去,便吩咐“下午请紫鹃姑娘来一趟吧。”

    昱哥儿吃了一盘子鸡蛋西葫芦馅饼,打着饱嗝在堂屋蹦跶,见帘子掀起就扑过去“媛媛!”

    果然是媛姐儿,嬉笑着和他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等昱哥儿哈欠连天地由孙氏抱走,去了纪慕云屋里:“姨娘姨娘,可是有新花样?”

    说起来有意思,曹延轩担心大女儿孤单,吩咐小女儿陪伴大女儿。前几日姐妹两个拌嘴,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要父亲不在,珍姐儿再不搭理庶妹,媛姐儿便每日上午在珍姐儿处做针线,歇过午觉到双翠阁,该算账算账该画画画画,日子倒也忙碌。

    今日纪慕云来叫,媛姐儿吃过午饭便来了。

    纪慕云带她去到东次间,把昨日在翠羽楼买的红漆梳篦拿出来,“你父亲给你买的”。

    媛姐儿一见那把梳篦便爱不释手,叫丫鬟拿钯镜来,“需得梳垂髫分肖髻,再不然同心髻。”又仔细端详:“姨娘姨娘,这上面刻的,是姨娘说过的绿梅吗?”

    纪慕云顺手摘下一枚草虫儿短簪,指着梳子正面一簇低垂的梅花:“不是的,你瞧,这梅花是搭着红色,用墨绿颜色画的,真正的绿萼梅花瓣是白的或浅绿,花心是嫩绿的。”

    媛姐儿连连点头,正打算请纪慕云画一幅绿梅,后者把曹延轩决定进京的事情说了。待听到后面,绕是有心理准备,媛姐儿依然愣住了。

    “爹爹,要进京了吗?”小姑娘茫然,“什么时候回来?姨娘跟着吗?”

    纪慕云把自己的推断说了,“若老爷高中,或考庶吉士,留在京城三年,或得到吏部任命,到外地去。若老爷今科抱憾,依我看,老爷多年没去京城,必会和大老爷、六爷盘桓些时日,说不定,明年再回金陵也有可能。”

    这么一来,媛姐儿就十六、七岁了。

    媛姐儿定定神,像纪慕云平日教导的“遇事不要慌,一件件想清楚”,念叨起来:“十五弟还小,离不开姨娘,姨娘自是跟着父亲;四姐姐怀着身子,哪里也去不了;十一弟前年年底病过一场,父亲不会放心,我....”

    “你的年纪不小了,明年元月出孝,就要考虑婚嫁的事了。”纪慕云委婉地说,指一指媛姐儿住处的方向,“你若跟着老爷,自然是好,万事有老爷做主;若留下来陪着四小姐,八成会住到东府去。我看,你晚些再过来,回去和于姐姐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