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峰见状,强忍着泪水说道:“她说,谢谢你们。”
于景见小女孩脸颊挂着泪水,轻轻地为她擦掉眼泪,转眼看向其他孩子们,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叔叔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真的不愿意回答,叔叔不逼你们。”
“教学楼四楼走廊尽头的那间教室,你们有没有进去过?是不是有个叔叔欺负了你们?”于景沉下心,镇静地说着话。
孩子们陷入了寂静,没有任何表态。
于景以为孩子们都不愿意说,决定警方自己去找证据时,刚才出列的女孩子缓缓举起了手。
她说不了话,但她的眼睛无比干净,仿佛一汪清澈干净的泉水。害怕和迷茫逐渐褪去,在受到鼓励下,逐渐勇敢。
她拉下校服的拉链,脱掉了厚重的外套。
孩子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满是伤痕,手脚腕布满青紫,甚至有被绳结划破的伤疤,鞭打痕迹在她的后背上格外显眼。
另一个孩子受到鼓舞,也站了出来,紧接着站出来了十数个孩子,有男有女,最大的年纪有16岁,最小的不过才6岁。
陆砚小心翼翼地拉起孩子们的袖子查看,每个人的手腕都有瘀伤,和池莎莎身上的非常相似。
只要比对绳子上的DNA,李永阳的罪名就算落实了。
看着站出来的人,缩在墙角的池阳阳紧紧抱着玩偶,身体不停颤抖。
潘琴看着池阳阳不对劲,轻声问道:“阳阳,你是不舒服吗?”
池阳阳没有回答他,笨拙地起身,瘪着嘴试探地靠近警察叔叔。
于景见池阳阳走来,面对他询问道:“阳阳,你怎么了?”
池阳阳没有回答,一头扑进了警察叔叔的怀里,沉寂了多日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宣泄,他是哭声沙哑,充满了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目光看向了桌上的那副向日葵贴画,那是姐姐和他一起画的。
但是姐姐……姐姐不在了,他没有姐姐了……
于景压根就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只能静静等待池阳阳宣泄完。
陆砚捡起地上的校服外套抖干净,披在了小女孩身上。池阳阳哭了一会就哭累了,在于景怀里睡着,陆砚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池阳阳身上,示意于景把池阳阳先放在床上。
但池阳阳极是没有安全感,睡着了也是死死拽着于景的衣服不撒手,于景无奈,只能单手抱着池阳阳,低声嘱咐警员和郑云峰,一定要照顾好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