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失去了右手, 右腿又是行动不便, 在正常人面前, 他毫无反抗能力。
他的挣扎在聂盛远眼里根本构不成威胁,生拉硬拽着他来到岸边, 抓着杨锐的头往下摁。
杨锐苦苦挺直腰板,尽力抵抗着聂盛远的桎梏,看着近在咫尺的水面, 他愣在努力挽回局面,“盛远, 我们是亲人,我又曾经救过你, 你不能杀我!”
聂盛远冷笑,紧咬着牙关, 所说的话语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不然你以为, 你怎么会活到现在?”
看着湖里乌泱泱一大片鱼,杨锐几乎能想象得到自己掉下去,只怕没命上来了。
他的左手死死抓着聂盛远,语气已然近乎哀求,“都是你妈让我做的,我真的冤枉!你要是不服气,找她去啊,我已经成废人了, 还不够吗?”
“够?”聂盛远冷呵,将杨锐的头继续往下摁,反问道,“杨锐,我们之间真的只有这一笔账吗?”
他的这个好表哥可是背着他,做了不少有趣的事。
杨锐咽了口口水,一时间忘了呼吸,“你怎么会知道……”
聂盛远看着杨锐眯了眯眼,“不管是恒远地产,还是暗线,都是我的地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渔场,拿出刀子往杨锐的后背扎了一刀,不再留情地松开了手。
鱼的记忆很短,它们注定没有感情,被饿了几天,闻到血腥味全部冲了过来。伴着喋喋的求救求饶声,原本平静的水面浪涛汹涌,激起层层水花。
鱼群分食着水里的“食物”,只知道果腹,水里逐渐晕开的血色,令它们更加疯狂。
不消良久,看着水面上浮起的肠子,司机只觉得恶心,但又不敢显露,只能转身避开直视,他面向老板,询问道:“老板,警察应该快到了,我们走吗?。”
聂盛远淡漠地应了一声,瞥了司机一眼,“是该走了。”
司机立即颔首,转身就要打开车门,迎接老板上车。却没想到一只手突然勒住了他的颈部,将他向后拖,他奋力想要反抗,但窒息感将他的力气一点点夺走。
看着被勒晕的司机,聂盛远从容地将刚才的刀子重新拿了出来,擦掉上面的自己的指纹,抓着司机的手握住刀柄。
随后将刀往草丛里一踢,不多犹豫地将司机丢进了渔场,再次掀起波澜。
警笛声逐渐靠近,聂盛远轻蔑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在警察到来前,缓步离开。
如果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见他面带微笑、又是一副书生般儒雅从容的样子,定会觉得他是个极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