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玩?正是玩的尽兴的时候。”
珑月眉毛皱起,谁尽兴?她可是半分不尽兴呐。尽兴的估摸着只有这老奶奶吧!
珑月连连摆手,甚至想要耍无赖:“不下了不下了,太后比我厉害,与厉害的人玩,可没什么意思。”
太后被这般夸奖还是头一回,眼见唯一能输给自己的人也不愿意陪自己下,老奶奶心中着急,便逮着殿内正同五皇子交谈的齐镜敛。
“这不是有现成的老师吗,叫他来教教你。”
元熙在宫中倒是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几个兄长素日里少理睬他,倒是与齐镜敛年岁相近,还有些点头之交。
梁帝将郗珣叫去侧殿谈政,他这个亲儿子则远远坐在殿中下首与齐镜敛大眼瞪小眼,饶是如此元熙也没有半分觉得不自在。
这约莫就是习惯了默默无闻,习惯了被冷待。
如今齐镜敛又被抓壮丁,元熙仍是笑的温和,“镜敛快些去吧,不要叫皇祖母等急了。”
齐大人一身赤红圆领官袍,外罩同色赤纱衣,一看就是才从朝中被叫来,如今又被太后抓壮丁,他俊挺的面上显得几分无辜。
他从角落里幽幽提步走上前,搭着眼帘看着一老一小两个臭棋篓的棋局,越看眉头越蹙,几近蹙成一个川字。
珑月托着被气的圆鼓鼓的双腮,见他来立刻笑露一口糯米般的贝齿,她站了起来,仰头问他:“太后娘娘说齐大人下棋未有过败绩?”
珑月身量不算高,若是瞧着面容有几分稚气,可若是瞧着身材,却是可生的玲珑有致。
腰不堪一握,一双腿又细又长,浑身上下出了胸膛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显得倒是叫她高了几分......
可饶是如此,仍不能挣脱那副纤细瘦弱的骨肉。
齐镜敛该答话呢,他看着小姑娘却不知想到何处去了,耳根子都偷偷红了起来。
他连忙将不该想的通通抛去脑后,对着珑月淡然颔首,恢复了那贵族公子漫不经心的模样:“略可。”
太后是过来人,见这一幕不由得嘴角含笑,朝着珑月和蔼道:“哀家这侄孙儿啊,要哀家说旁的都好,就是嘴上不会说。你倒是学学人家安乐,多甜的小嘴儿啊。”
“你棋技好便是好,有什么可谦虚的?正巧安乐棋技上差了些,你便好好做一个老师,时常教导教导人家小姑娘便是。”老太后在一旁含辛茹苦的说着,冲齐镜敛使着眼色。
珑月哪里能看出老太后的意图,单纯的小孩儿一听这话心中便将齐镜敛看做了老师。
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宫窗外的阳光落在弯成月牙般的眸中,清辉荡漾。
珑月给齐老师恭敬的端过来一杯温茶,朝着这位剑眉星目甚是年轻的老师害羞恳求:“那齐大人教教我吧。”
齐镜敛不由得又多望了她两眼。
下棋可不是三五日功夫便能成的,更何况眼前这位心思浅薄的小姑娘。
估摸着一辈子也学不会这种阴深计谋。
他却也只能接下这个难活儿。
齐镜敛给自己推脱道,这还不是没法子么,老姑奶奶让他教导的罢了——
齐镜敛含笑喝下了珑月的拜师茶,捏起了一颗棋子,点了点棋盘。
“那我便教你几盘棋阵,依着棋阵落子,阵成则赢。如何?”
“好好好,齐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小姑娘这番清亮柔和的嗓声,叫侧殿陪着梁帝说话的郗珣不禁侧眸看了过去。
他视力好,约莫是北边平原待得久了,隔着十几丈远的距离,连她那脸颊粉嫩毛茸茸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晰。
她坐在四仙桌一角,微微倾着身子凑去看齐镜敛的棋,少女柔软丰盈的胸脯如此姿势更为凸显,盈白泛着光晕的纤细脖颈也弯成一个美妙角度。
而那位齐大人此时的神情,不提也罢——
郗珣下颌略有几分紧绷,沉默收回视线。
梁帝嘴角扯出浅笑来,他朝郗珣道:“太后想必是想将这二人撮合一块。叫朕说这倒是门不差的婚事,两人这般瞧着,郎才女貌极登对,你瞧瞧你可还满意这位郎婿?”
郗珣神色从容,浅薄道:“怕是不甚合适。”
梁帝笑容有些许玩味:“哦?”
郗珣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上一杯清茶,茶气氤氲,熏染了他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与疏离。
他慢慢坐直身子往椅背直挺的靠去,眸光却又止不住梭巡而去,仿佛是在巡视领地。
“吾妹性子娇气,与长乐公聊不到一处去。”
他这话嗓音难辨,总叫梁帝听出几分晦暗阴沉的意味。
可随着郗珣话音刚落,珠帘后小娘子甜腻的笑声止不住又传了出来。
小姑娘嗓音似裹了蜜似的,“哇!齐大人你好厉害呐!”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晚了点儿~
第30章 摔倒
到了晌午, 梁帝并未在太后宫中留膳,便是老太后带着孙辈一起吃的。
约莫是梁帝走了,气氛较之之前热闹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