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能不急吗??
这段时日长汲早慢慢想开了,主子爷对姑娘的看重疼爱,这世间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眼看这段时日主子爷不同自己纠结了,想必主子爷是下定决心了,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老奸巨猾的长汲猜测,估摸着主子爷压根儿没敢开口告诉姑娘她的身世。
想想也知晓,从小到大生活在众人疼爱之下的姑娘,一直以为自己姓郗,若是有朝一日知晓这一切都是假的.......
姑娘该有多伤心呐......
该先通过外力叫姑娘一不小心知晓。
比如她的父母亲人上门认亲来,有了新的亲人宠爱着姑娘,总能抚慰一些姑娘知晓真相的心酸。
总之无论如何,先叫姑娘认祖归宗,然后在慢慢的策划其它的事——
慢慢来,凭着主子爷的才智,以及这近水楼台这么些年的情意,还能成不了好事?
若是实在找不到姑娘的家人,那就随便认个亲。
日后,这王府里的男主子女主子都是他亲手带大的,趁着他还年轻,早点生下小主子们,他不都一并伺候了吗?
反正伺候一个也是伺候,多伺候几个小主子也是伺候。
一转眼啊,小主子们就带大了。
长汲已经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如今熟练的开始自我安慰起来。别说这安慰还挺有成效,他想着以后的小主子们,已经傻乐笑了出来。
赤松:“......”
这大总管正同自己说着话呢,怎么忽的对自己傻笑啊?感觉是不是......大总管最近的脑子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赤松离远了些:“此时耽搁不得,事情紧急!”
此事阴差阳错事关郡主,主上怎会骂他?
......
回澜亭修建于池畔,三面皆是宽阔水域,庭阶中四下撒上了冰水,蒸散去夏日余温,空中氤氲着浅薄湿意。
长汲远远便见到水榭中一道极快飘逸的身法正在破风龙吟,急速舞剑。
而奉清才挨了罚,如今正站立在门下,被大太阳晒着,也不敢动一下。
剑势之迅猛,剑气胜寒霜,气势蓬勃,长汲走上前时,郗珣腕脉急翻,长剑回鞘。
他乌黑发鬓带着点点汗意,凝息而立,眸光幽寒的看着那柄剑,犹如在看着什么仇人一般。
长汲连忙将赤松的事禀报给他,他只听主上冷冷道:“叫他进来。”
片刻功夫,赤松便疾步赶到。
赤松来不及调整气息,“主上,暗卫报回消息,两月前在河间等地打探主上的人马已经查到,正是京中户部尚书府上的府兵。”
“户部尚书——常氏府上?”
郗珣以帕轻拭鬓发,微阖眼眸,有些疑惑道。
这些年他的敌友,都与户部尚书没有关系。
户部尚书常岱,为人老奸巨猾,在世家大臣纷纷站队二皇子三皇子之际,常氏一族并未站队,甚至并未打算掺和到其中。
常家不想占一个从龙之功?非也。
只是还在观望罢了——
郗珣早年便对这油盐不进的户部尚书留了几分心意,如今听到是常氏,心下倒是生出几分不解来。
如此一个谨慎的家族,如何会大张旗鼓......
查自己?郗珣总觉得自己漏掉了某一环。
赤松禀报道:“暗卫花了些时日入常府探查,方才才传回的消息。道是,常公子亲自去河间郡并非在打探主上消息,而是打探另一人的消息......”
常尚书嫡长公子四月里亲自带着府兵亲自赶去河间,跟随的府兵还押解着一个婆子。那婆子如今未被关押入牢狱,反倒是被拘在常府府牢中。
暗卫偷偷混入常府,一番探问那婆子,倒是不难得知。
赤松说到此处,停顿下来,偷偷打量主上面色。
郗珣神色不变,“接着。”
赤松不敢耽搁,当即将自己收集的佐证一并递交给郗珣,他趁着主子看书信的功夫,捡着重要内容禀报:“天策三年,常尚书任城阳太守,而那年城阳遇□□,常尚书有个小女儿因那次动乱过世,先前暗卫一路去查都说是尸骨无存......可后来,去查了常府内牢中被收押的婆子,那婆子乃是牙人,她招供说,便是她当年沿路捡到的那常尚书的小女儿,奈何路上发烧,遂给丢了。如此,恐怕那小女的身份——”
奉清一听此话,顿时面色大变,他甚至忘了自己还被罚站,不该多言,奉清便十分亢奋道:“我知道是谁!哈哈哈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主上您让我去找寻的,不想竟直接送上门来了!”
赤松睨了他一眼,简直不想与这同僚说话。
事到如今,谁还不知要寻的那小女是谁?
若是他没查到,他会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来唠扰主上?
没错,常家的人押解着婆子正是当年见了郡主的人牙子。一路北上经过河间停留下来,就是打探到当年将郡主弄丢的地方。
而后,常家的人打探到,他们丢了的小女儿被主上的人捡走了,所以才如此大张旗鼓的在河间郡探听消息。
这般,一切便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