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知道,不止他们俩人, 她肯定不会去, 但是跟着林为仪上了她从不去的三楼,在餐桌前站定,看到另外三人时, 她只剩下满心的窘迫与尴尬, 恨不得掉头就走。
江景行只是轻飘飘扫了她一眼, 便低头继续吃饭。
金远已经吃完了, 一手搭在林翼身后, 懒散地靠着椅背, 在看到景鲤的时候挑了下眉:“什么情况?”
林为仪让景鲤坐下:“吃什么?”
“不用了。”
“不用了你跟过来干什么?”林为仪皱眉,“快点, 吃什么?”
景鲤深吸一口气:“真的不用了,跟过来不是你让我跟来的吗?”
她瞥一眼林为仪,转身就走。
林为仪看着她, 只觉得莫名其妙。
金远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林为仪心情不好地坐下来, 完全不打算解释。只能乔震开口:“林少饭卡被她捡了, 说请她吃饭。”
“那怎么走了?”林翼不解。
金远笑道:“看到我们在这里,估计再好的胃口都吃不下吧。”
乔震哪壶不开提哪壶:“诶,我说真的,景鲤是不是挺恨小白的,你看她刚才看小白那眼神没?”
金远还真没注意:“什么眼神?”
“就是,怎么形容呢,挺复杂的,有点像女朋友看出轨前男友的感觉。”
金远:“……”
金远又笑笑道:“说真的,林为仪,你和这景鲤还挺有缘的,你就掉那么两样东西,还都让她捡到了。”
林为仪心情不佳,懒得回答。
江景行放下筷子:“我先走了。”
“一起啊。”林翼还没吃完。
江景行却像没听见,直接起身离开了。
、
一楼餐厅,馒头都已经卖完了,景鲤没办法,买了两个早上没卖完的鸡蛋。
鸡蛋凉了,蛋黄又腥又涩,一吃满嘴都是。
水在教室里,景鲤只能艰难地将鸡蛋咽下去,不禁心想,自己这重生得未免也太窝囊了点,是不是该好好想想挣钱的法子了,难道除了兼职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好歹占据着先知的优势啊。
脑子里一时转过好几个想法,却都没什么可行性,等她回过神来,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瓶水。
她抬眼。
江景行坐在她对面,他没有打扰她走神,只是也有些百无聊赖,盯着餐桌桌面的广告,好像那是什么深奥难明的东西。
景鲤皱眉,将水推回去。
江景行抬眼,手放在瓶身上,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瓶口,那动作看起来轻,却仿佛是个预备抄水打人的姿势。
“有事吗?”景鲤盯着他。
江景行拇指搓动瓶口,咔的一声,瓶盖应声而开。
“确实有点事,”江景行将水推过来,“五万对你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所以呢?”
“所以,在你还钱之前,你需要听我的。”
景鲤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顿:“行,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江景行好看的眉头皱起来,目光落在景鲤脸上。
景鲤不明所以,还以为她不满自己恶意的调侃,却见他抽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擦干净。”
天大地大,债主最大,景鲤没有拒绝他的纸,接过来擦嘴。
但是她擦了一会,对面的人却突然伸手,将纸抽了过去。
景鲤愣愣地坐着,嗅到他袖口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像是薰衣草香。
她没料到他突然靠近,都没来得及拒绝。
江景行替她将鼻尖上的一点蛋黄渍擦去,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仿佛这么做天经地义。
金远等人下来时,被林翼拦了一下,在他的示意下看过去,远远就望到了这一幕。
“这?”金远满头问号。
他没看明白,其他人就更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