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江景行学武,不是为了欺负别人,而是为了能让他自保。
金远道:“我能理解江叔那时候的心情,他没想到江景行其实是个很,怎么说呢,脾气很暴躁?”
很乖张,狠戾,他外冷,其实心里也没温暖到哪去。
他小学毕业的时候,暑假出门回来,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至于为什么被打,找事的人说江景行勾引他妹妹。
江暮当时气炸了,才找武术私教的。
景鲤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金远:“因为当时我在床上哎哟哎哟叫的时候,江叔跟我说的,大概是想转移我注意力,当着江景行面,把他黑历史抖了个一干二净。”
江暮担心兄弟俩从此反目成仇什么的,还忍不住强调,江景行本质是一个很善良的好孩子。
说是让江景行照顾金远,最后还是江暮在守着。
金远父母当时没给江暮父子好脸色,没把他们赶出去,纯粹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金远倒是没生江暮的气,甚至在第二天,收到了江景行给他洗的苹果,金远还连江景行一起原谅了。
不过金远还是有点脾气的,不和江景行计较是一回事,和江景行交朋友又是另一回事。反正俩人从此没说过话,见面都是你看着左边,我瞧着右边。
初三到一个班里,俩人也没说过两句话,不过金远那个小圈子,林为仪等人,都知道金远和这个插班生认识。
他们在知道这个插班生做了什么之后,还想为金远报仇,不过都被金远拦下来了。
初中嘛,中二又热血的年纪,哪个校草没点风流债,哪个校霸不砍瓜切菜。
总之,当时金远几个,被校外几个二流子莫名其妙找上了,打架的理由是,二流子当头的姐夫的表哥的小姨子喜欢林为仪,问林为仪为什么不喜欢她。
林为仪:“你他妈喜欢吃屎别人就也得喜欢。”
于是双方就打起来了。
这时候是下午午休期间,通校的中午要么在教室趴着歇一歇,要么在外面闲逛,初中学校没有一中管得严。他们几个就是属于闲逛一派的,被二流子找上门,就在校墙脚边打了起来。
几人打得热火朝天,金远以一当十,但他一个人再威风都没用,二流子们都是打架的老手,有些还是社会人,林为仪他们很快就撑不住了。
就在金远也要被二流子一拳轰到眼睛上的时候,一个包从天而降,砸在那二流子脑袋上。
二流子嗷的一声惨叫,抱住头。
金远趁机一拳反杀,看向墙头,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诧异的眼神,耳边呜哇呜哇的警车声响起来。
江景行漠然地看他一眼,转身跳了下去。
警车声音响起,右边一群学校老师一边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跑来,一边大喊:“给我站住!”
金远当机立断,捡起地上的书包,拽起林为仪转身就跑。
谁站住谁是傻子。
那些老师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他们一路抄小道,连警车都没追上他们。安全之后,金远一看那包,操了一声。
那居然是他自己的包,而且里面装的是砖头,怪不得他带着跑的时候觉得死沉死沉。
后来金远问过江景行,就不怕砸歪了,砸到他脑袋上吗?
江景行只是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金远懂了,跟江景行问这种问题,他就是个弱智。
不过这次,确实缓和了一点小团体和江景行之间的关系。
金远也发现了,江景行要接受一个人很难很难,就算他们后来也会打招呼,更多的也只是他们单方面的示好,江景行依然喜欢独来独往。他帮金远一次,可能只是纯粹地出于歉疚的心理。
他们关系更好一点是在过年的时候。金远一个人在家,父母都各自去别人家婚宴上喝喜酒去了,金远不爱凑那个热闹,就没去。
老太太叫上金远去家里吃饭。
江景行外婆家也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小客人步步。
步步每次来都会带着他的小猫咪皮卡丘。
饭后,三个人看了一会七龙珠。
步步看得入神,金远看了一眼电视上暴力的打斗场面,忍不住问江景行:“那次你为什么下那么狠的手,咱们第一次见面也没仇吧?”
江景行既没看电视也没看他,反而在翻报纸,闻言一会没说话。
金远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过了会,却听到他慢条斯理道:“只是教你怎么正确地认识别人。”
翻译过来大意就是,不要以貌取人,不要看人家外表弱不禁风的就以为别人好欺负。金远深深地受教了。
这个年过得还是挺值的,为了拉拢金远和江景行,贿赂金远好好照顾景行弟弟,这个寒假江暮特地带着俩人去了好些地方旅游。
小白这个外号,就是寒假取的,他们去滑完雪回来,江景行摘下帽子的时候,脸比外面漫天遍野的雪还白。
作为一个直男,一个没什么文艺细胞的直男,取出小白这样的绰号,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了。
景鲤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金远总结道:“你别说江叔担心他找不到对象打一辈子单身了,连我都忍不住担心,要不哪天我或者林为仪交女朋友了,匀一个给他。”
景鲤:“……”
你们好基友真是不讲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