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金宝吃痛,疼的脸都扭曲了,“我说雪窝兄弟你这是要我命呢。”
赵雪窝憨憨的笑了起来:“二哥你还是这么怂。”
这话说的赵金宝脸色不好,可兄弟刚见,他也不好发火。
只能抱怨:“你这大拳头跟沙包似得,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两个兄弟好几年没见了,这一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可赵雪窝急着见父母,哪有心思跟赵金宝不停的聊下去。
大致介绍了一下近况就开始问父母的面食铺:“二哥,我还没见过爹娘,你先带我过去,咱们到了家再说。”
“去你家?”赵金宝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赵雪窝去当兵,担心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妹妹没人照顾,可是给他们大房磕过头的,请大伯父大伯母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爹娘。
还拉着大房的两个哥哥又是鞠躬又是感谢的,说什么他不在,让两个哥哥多担待一些,他父母万一有什么错处,务必等他回来再说。
那个时候赵雪窝才17,可他做事滴水不漏,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不放心父母。
当时赵雪窝又是替赵家当兵,大家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赵雪窝刚走的时候,大家也确实比较照顾二房,可时间一长,对于赵雪窝的嘱托就忘了。
这几年可没少欺负二房。
别的不说,赵金宝去年还打过雪窝媳妇的主意。
人都说雪窝憨厚,是他们孙辈中心眼儿最实,最好相处的人。
可他们老赵家都知道,赵雪窝就是头又犟又莽的倔驴。
没得罪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憨憨的,怎么都好说话。
可如果得罪了他,他能一锤子弄死你。
赵金宝可记得清楚,小时候几个大他很多的孩子惹到了他,当时他没说什么,估摸着一个人打不过好几个。
瞅准机会,专堵单人,把人好一顿揍。
一个个哭鼻子抹泪找到老赵家,赵雪窝躲在老太太身后憨憨的笑,哪里像刚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
别人不说,赵金宝都挨过他的大拳头。
别看两个人差了五六岁,小时候赵金宝还能占便宜,等到赵雪窝长到七八岁的时候,赵金宝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赵雪窝打仗不要命,又敢下手,韧劲足还不怕疼,这谁能跟他比。
时间长了,别说他们老赵家,整个村子都没人敢惹他。
只不过赵雪窝善于伪装,平时都是一副又憨又老实的形象,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忽略了他的狠劲。
这也就是他看赵雪窝没混出头也不敢小觑的原因。
“二哥,二哥,”赵金宝一直失神,赵雪窝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走啊。”
赵金宝忽然反应过来,拉着赵雪窝道:“嗨,二叔二婶子好着呢,也不差这一会儿,奶奶天天念叨你,自从知道你的死信,天天哭的眼睛都肿了,前一段时间病的都下不了床,最近才好些,你这回来,别的不说,怎么也得先去看看奶奶,好让她老人家放心。”
赵雪窝也惦记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偏向大方的两个孙子,可赵雪窝长的好看,小时候憨头憨脑的很讨人喜欢,再加上他会伪装,老太太对他虽不如对大房两个孙子那么好,但也不差。
又是长辈。
赵雪窝想了想,就同意了。
“行,我先跟你去看奶奶。”
就这么赵雪窝跟赵金宝去了大酒楼。
大房的大酒楼可以说是镇上最好的一家。
赵雪窝眼看着这么大的酒楼,真心实意的说了句:“行啊,大伯和大伯母享福了。”
赵金宝心口一紧。
哎了一声,又叹了口气:“二哥也不跟你来虚的,去年还成,今年就不怎么样了,赚的不够本钱,勉强维持。
说起来这酒楼也不是我爹娘非要开的,当初分家时,还没这个酒楼。
只是一个小饭馆,成天的赔钱,二叔三叔都不懂经营,就让我爹接了这个烂摊子。
这两年起早贪黑的干,终于像点人样,可今年……唉,再这么下去就得盘出去了。”
赵金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二叔二婶子不稀罕,他们大房勉为其难接手的。
不管怎么说,他先给赵雪窝灌输一下自家没有对不起二叔二婶子,相反二叔二婶子对不起他们的思想,免得赵雪窝以后找茬。
赵雪窝听着只是笑。
赵金宝又道:“三年前,二叔二婶子忽然提出分家,奶奶还觉得奇怪呢,之前二叔身体不好,家里都不敢让他干重活,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才知道,二叔二婶子发达了,别看那面食铺子小,一个月能赚二十多银子,这一年不得存个二三百两,去年连儿媳妇都娶了,日子是越来越红火,可比我们这看着喜庆多了。”
……
赵雪窝以前没觉得赵金宝这么墨迹,怎么今天没完没了了。